他进去了,但是并没有关书房的门,许栀听见敲击键盘的声音。太热了,梁锦墨不在,她坐了一阵,将口罩摘掉,总算呼吸顺畅了些。又过一阵,她正无聊,房门被人敲响。是酒店服务生,送来梁锦墨点的东西,除了咖啡奶茶,还有一些零食甜点。她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点的,端着这些东西过去,轻轻敲响书房的门。梁锦墨抬眼睇向她,他这会儿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许栀竟看愣了。
许栀这一声,梁锦墨和贺淮之都怔住了。
对梁锦墨来说,这称呼很新鲜,而且,这是第一次,许栀没有避讳贺淮之,直接和他说话。
对贺淮之来说,这是一声雷,他觉得自己被劈到了。
许栀居然管梁锦墨叫“锦墨哥哥”。
许栀和梁锦墨之间有这么熟吗?还叫哥?他甚至没见过他们说几次话!
而且梁锦墨对他来说形同敌人,许栀在做什么?
许栀喊完,趁着贺淮之震惊到回不过神的空儿里,已经迈步朝着梁锦墨走去。
到了他跟前,她仰着脸看他,“走吧。”
梁锦墨一眼看到她红肿的双眼。
他什么也没问,转身,和她并肩往小区外面走。
贺淮之的视线里,两道身影越来越远。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恍然间意识到什么,快步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只是才从南门出去,就看到一辆车打眼前过。
他根本不认识梁锦墨的车,但他看到了驾驶座上的梁锦墨,和副驾驶座上的许栀。
许栀居然跟着梁锦墨走了。
他感觉浑身血液往头顶冲,这种感觉是愤怒也是不解,许栀是不是疯了?
此时,许栀坐在梁锦墨的车里,心底畅快极了。
梁小少爷大概还没有被人这样落过面子,她都能想象到他现在气急败坏的模样。
果然,没几分钟,手机铃响,她拿起,看到贺淮之的来电。
她果断将手机设置静音。
梁锦墨问:“贺淮之?”
“嗯。”许栀将手机放回挎包里。
梁锦墨猜想,或许她哭泣,又是和贺淮之有关。
但是他没问,而是话锋一转:“有想去的地方吗?”
许栀下巴缩了缩,头微微低着,她现在面容憔悴眼睛肿得像核桃,想不到能去哪里。
但她又确实不是很想回家,她想了想,说:“能去你那里吗?”
这是许栀第三次来梁锦墨的住处了。
两人进入房间,梁锦墨问她要不要吃东西。
这会儿已经午后三点多了,许栀一直没吃饭,但她还是摇头,“不饿。”
她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贺淮之给她打了十多个电话,然后又是微信轰炸。
屋内开着空调,梁锦墨脱掉大衣,瞥她一眼,“不热?”
确实很热,许栀脱掉外套,然后磨磨蹭蹭摘掉帽子,口罩却没摘。
梁锦墨给她倒了杯水,放茶几上,也没催她摘口罩。
他的手机这时响起来,他拿起手机接电话。
许栀端着水杯小口抿,听见他和那头说的似乎是工作上的事情。
好像还挺棘手,她看到他的眉心轻蹙,显得十分严肃,语气也重:“修复过要重新做测试,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如果产品上线之后再出问题,你觉得这个责任谁能承担……一个测试人员做不了就两个,两个不够就三个,必要的话自己上,这个项目很重要,我要看到最后一版测试报告,到时谁署名谁负责。”
梁锦墨挂断电话,抬眼时,对上许栀的目光。
她缩了缩脖子,显得有些拘谨,“你好像很忙。”
“有点,”他解释:“最近有新的程序要上线。”
“啊,那你忙吧,”她赶紧说:“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就在这里呆一下下,晚上就回家了。”
她想要脱离家里的环境,还想要找个贺淮之找不到的地方,这里是最好的,而且她在这里很安心。
他问她:“一个人可以吗?”
许栀不解地眨眼,“我又不是小孩,一个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梁锦墨转身走向书房,“那我忙一下,有事叫我。”
他进去了,但是并没有关书房的门,许栀听见敲击键盘的声音。
太热了,梁锦墨不在,她坐了一阵,将口罩摘掉,总算呼吸顺畅了些。
又过一阵,她正无聊,房门被人敲响。
是酒店服务生,送来梁锦墨点的东西,除了咖啡奶茶,还有一些零食甜点。
她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点的,端着这些东西过去,轻轻敲响书房的门。
梁锦墨抬眼睇向她,他这会儿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许栀竟看愣了。
女人也是视觉动物,会被新鲜的美色震撼到,戴着眼镜的梁锦墨禁欲气息更浓重,像只可远观的高岭之花。
许栀被自己脑中这个比喻惊到,她敛了思绪,说:“服务生送东西来了,我给你端进来?”
梁锦墨摘掉眼镜,轻轻揉眉心,“那些东西是给你的,除了冰美式。”
许栀还是端着进去了,她先将那杯冰美式给他放书桌上,看着盘子里的小蛋糕和马卡龙又顿了下。
从上次的徐记灌汤包,到这会的蓝莓蛋糕和马卡龙,她发现梁锦墨点的东西都是她爱吃的。
梁锦墨见她不动,问:“怎么了?”
“没事。”许栀看见书房一侧有个小茶几,她将东西放那里了,“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我们分吧。”
“我不吃甜食。”他身子往后,靠住大班椅的椅背,视线指了指小茶几后面的沙发,“你先坐。”
许栀听话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梁锦墨盯着她,唇角忽然不易察觉地勾了下。
许栀却注意到了,“你笑什么?”
“没笑。”
“我都看到了!”
梁锦墨说:“你说你眼睛肿了很丑,现在我信了。”
“啊,”许栀反应过来,一把捂住脸,“你不准看!”
他低下头,拳头抵着唇角。
她这会儿有精神了很多,他也放心了一点,问她:“想聊聊吗?”
许栀还捂着脸,“聊什么?”
“为什么哭?”
她从指缝里窥他,“你在好奇我的事吗?”
“不想说就算了,”他道:“我对你和贺淮之的事,也不是很关心。”
许栀觉得,他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不过……”他顿了顿,“锦墨哥哥是什么鬼?”
许栀脸一热,“我……我不知道怎么叫你啊。”
就在湖里救他那次,她情急之下喊过他的名字,连名带姓,此外她都没有喊过他。
“那以后就这么叫吧。”他接受了这个称呼。
许栀没反对,毕竟他大她三岁呢,礼貌起见是应该叫一声哥哥的,她问:“你不忙了吗?”
他“嗯”了一声,又道:“杨雪已经确定要跟着程宇来我的团队了,你怎么想的?”
又是这个问题,许栀一下子被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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