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凌晨四点,院子里的狗甚至还在熟睡。商稚盯着黑眼圈进了洗漱间,在简单收拾之后,她便开始今日的工作。小手攥紧抹布冲水桶里一伸,商稚登时冷出一片鸡皮疙瘩。她半跪在地上,弯下腰极细致地一点点擦拭。长长的走廊只有壁灯一点点光,看上去极阴森。商稚每擦过一块地板,擦过一个房间,脑海中总是下意识浮现出从前的快乐日子,这一片她曾经和母亲待过,那一片也是。
重新进入庄园,商稚这一晚睡得并不好。
她的房间原本就是最靠近地下室,最冷最小的一间,破破烂烂的窗子合不上不说,屋里也满是潮湿阴暗的味道。
加之给她准备的铁床锈迹斑斑,摇摇晃晃,以及挥之不去的大片噩梦,足足一晚商稚和没睡其实没什么区别。
次日的铃一响,毫无困意的她便裹挟着衣服从床上坐起来了。
此时,是凌晨四点,院子里的狗甚至还在熟睡。
商稚盯着黑眼圈进了洗漱间,在简单收拾之后,她便开始今日的工作。
小手攥紧抹布冲水桶里一伸,商稚登时冷出一片鸡皮疙瘩。
她半跪在地上,弯下腰极细致地一点点擦拭。
长长的走廊只有壁灯一点点光,看上去极阴森。
商稚每擦过一块地板,擦过一个房间,脑海中总是下意识浮现出从前的快乐日子,这一片她曾经和母亲待过,那一片也是。
想念母亲的心在这一刻达到顶峰,商稚来到这庄园后第一次情绪有所波动。
忽的,她的小手顿住了。
商稚面前,一条暖黄色的光淡淡投射在地上,她顺着光源看,一张熟悉面庞映入眼眶。
视线中,身材欣长的男人正手拿着一打资料,半靠在书架一侧,有灯光从他后背洒来,于是他原本就优越的侧脸,此时更如艺术品一般,完美到能让人不敢呼吸。
从前二人还未离婚时,沈妄便是每日四点起来一个人在书房偷偷看书,没想到如今还是保持了这样的作息。
再一秒,商稚呼吸一顿。
因为那抹视线突然从书上,挪移到了她的眼中。
几乎是瞬间。
沈妄“啪”一声扣上书,长腿一迈冲这边走过来。
他猛地将房门拉开,睥睨看向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眸色微眯,沈妄语气不善,“你怎么在这里。”
“如你所见。”
商稚言语间没有半分怯弱,反而是挺直了身子,大大方方回应,“我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闻声沈妄的眼神先是落在地板,随后落在她手中的抹布,最后落在她通红过敏的小手上。
“商稚,从前你凌辱我的时候,有想过你也有今天?”
凌辱?还真算不上。
其实商稚除却当年强取豪夺之外,对沈妄未曾做过半分凌辱的事情。当初攻击沈妄的,一直都是圈里一些被父权社会腐蚀的古董,至于商稚从来就没觉得,沈妄对她是攀附,甚至还很欣赏沈妄的能力,拿自己家公司的重要项目,给沈妄铺路。
初次之外,商稚还带着沈妄见了不少世面,远到北极寒地,近到公司要务,她全部都是小心翼翼捧给沈妄的。
说是她舔着沈妄,也不为过,还真没有凌辱那一说。
但沈妄从来看不到她的好,只是一直对她恨着,直到商家覆灭的那一天,他做了第一个在柴堆上点火的人。
商稚唇角微扬,不紧不慢开口,“沈总说什么便是什么,如果沈总看到我今日这副模样,您心里能痛快一些,那能不能减轻一些我的债务,算是给我的打赏。”
听着这话,沈妄眼神越发不屑,“商稚,你真是钻到钱眼里了,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铜臭的味道。”
“是的,您也知道的,我今时不同往日,哪怕是几千块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商稚说这话时字里行间都是平静,让人挑不出半分错。
半晌,沈妄哂道,“可以啊,去给我倒杯水,我考虑考虑。”
“好。”
商稚动作很快,一杯温开水就被放在沈妄桌上。
沈妄喝了口,旋即皱眉,语气不耐,“这么烫,给谁喝?换杯凉一点的。”
商稚仿佛没有脾气,只是淡淡点头,“好。”
可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仍旧被沈妄一点点挑错。
“商稚,这点事你都做不好?还是说,你过惯了大小姐的生活,压根就不知道低下的人是怎么过活的。”
沈妄这话讥讽嘲弄,字里行间满是对商稚的挖苦。
至于商稚,只是平静回复,“是我的问题,我再去换一杯来。”
“啪!”
清脆的破碎声在书房内炸开,商稚动作一顿。
只见方才还被放在桌面的杯子,此时已经皮开肉绽在地面。
商稚露在外面的脚踝,更是被碎片划出一条条细微的红。
沈妄往后一仰,以一种捉弄的眼神盯着她,“收拾不了?”
对此,商稚也只是平淡道,“您稍等。”
忽的!
一股风从身后袭来,商稚被猛地往后一拽。
铺天盖地的失重感将她包裹,等到商稚反应过来,她已经整个人被丢到书桌上。
沈妄目光很冷,大手却已经蔓延上她的大腿。
他的指尖一寸一寸,似乎要往更深处的地方去了。
沈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看到商稚如今落入尘泥,他应该高兴才是。
可对着商稚那张无论如何都只有一个表情的脸,沈妄有一种说不出的闷塞感。
他就是很想从那张脸上,看到点别的表情。
至于别的表情,只有那日在娱乐会所欺负她时,他曾见过。
大手紧紧攥住商稚的下巴,沈妄越发戏谑,“商稚,你现在求我,我可以考虑放过你,怎么样,哭出来,然后求我。”
下巴处传来的力气简直要将她捏碎,可商稚仍旧不为所动。
她只是抬手拨开了自己的第一颗扣子,那张小脸带着几分明算账的味道,“沈总这次睡我,还是和以前一个价吗?”
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讲,沈妄面色一沉,随后嘴角泛出鄙夷,“tຊ你还真是自甘堕落。”
“我有其他选择吗。”商稚抿了抿唇,“您睡了我,会给我钱吗。”
如今的商稚让沈妄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看着对方白皙的胸口,他没有半分欺负的欲望。
“滚。”
将捏着对方下巴的大手甩开,沈妄漆眸如刃,他盯紧了她,“以后我的房间门口,你不许踏足半分。”
“是。”
这对于商稚而言,求之不得。
将自己第一颗扣子不紧不慢扣上,商稚弯腰迅速将狼藉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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