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府住了几日,君席川便待不住了。借口说军营有要紧事,明里暗里催着温浅月早些回家。他说的要紧的事,是怀着孕的费盈盈。温浅月原想充耳不闻,然而席夫人却开口赶人了。“怎么当了主母的人还是这样没规矩,无故在娘家多待平白惹人闲话。”席夫人就这样用目光催送着她上了马车。君席川在一旁还有意跟着附和:“是啊,反正离得也不远。”“以后想回来,我随时陪你回来。”
在席府住了几日,君席川便待不住了。
借口说军营有要紧事,明里暗里催着温浅月早些回家。
他说的要紧的事,是怀着孕的费盈盈。
温浅月原想充耳不闻,然而席夫人却开口赶人了。
“怎么当了主母的人还是这样没规矩,无故在娘家多待平白惹人闲话。”
席夫人就这样用目光催送着她上了马车。
君席川在一旁还有意跟着附和:“是啊,反正离得也不远。”
“以后想回来,我随时陪你回来。”
温浅月看了他一眼,泪眼婆娑地拉着席夫人句句锥心。
“阿娘,您平日里要多注重自己身体,万事切不可过于操劳……”
席夫人掩去眼角的泪珠,意有所指地交代她:“你能早日有个孩子,我就不操心了。”
温浅月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微微点了点头。
“快走吧,不然天黑了。”席夫人朝他们挥了挥手。
马车上君席川轻声安抚着她的情绪。
“阿欢,别伤心了,以后我们随时还能回来。”
温浅月眼泪滚落,转了个身背对着他。6
“回家吧。”
深夜。
温浅月早早睡下。
她闭着眼,没一会儿就感到床榻一侧陷了下去。
君席川的呼吸洒在她脸上,轻声问:“阿欢,你睡了吗?”
温浅月睡颜安宁,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接着,便传来君席川穿衣的窸窣声。
她悄咪咪睁开眼,看着君席川起身走了出去,将门无声关上。
睡意彻底消失了。
这一次,她跟了上去。
君席川到了费盈盈的院子。
透过没关紧的门缝,温浅月看见费盈盈环过君席川的腰,而君席川轻吻上她的眼眸。
夜色隐去了月光,屋子里流溢着的微弱烛光,衬得无比凄凉。
她死死捏紧了拳头,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还好,她就要离开了。
昔日的温存早已消失殆尽,温浅月发现自己什么都带不走,也不想留下任何痕迹。
她回到将军府,径直来到君席川的书房。
烛火照亮了书架一角,她随意铺开几个卷轴,画上皆是她刚入府的模样。
当年边疆战事吃紧,君席川留在京中的时间少之又少,可也全部留给了她。
春日好时辰,不可辜负,他就特意请了西域的画师来为温浅月作画。
他离京时便将这些画卷全都带上,睹物思人。
“君席川,你骗我……”
温浅月单薄的身躯忍不住颤抖,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一滴一滴,落在画上,晕开了墨迹。
很快,卷轴上女子巧盼若兮的笑容变得模糊不清。
她跌坐在地上,发疯似地将一切撕碎。
“君席川,有关我们的所有回忆,我都要抹去,什么也不留给你!”
温浅月点燃火盆,将一切焚烧。
她的眼底映着狰狞的火苗,眼眶跟着通红。
“生生世世,我们再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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