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气氛突然之间有些怪异了起来。黎挽如看着他。陆瑾庭微眯着眼睛耸了耸肩,“昨天晚上说过什么,还记得吗?”“不……不记得”,黎挽如摇了摇头,别开了目光,顿了两秒,又看着被子开口,“但是愿意离婚是真心的。”“忙完这段再说吧”,陆瑾庭起了身,顺带着将杯子一块拿了出去。陆瑾庭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了。黎挽如伸了个懒腰,还是掀开被子起了身。
“我用了三年才能下这个决心,你为了自己的脸面硬着头皮亲一个爱你的人,你是好了,亲完硬气了,牛逼了,想过我吗?”
“我这里”,黎挽如苦涩的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心脏,“我这里有一道伤口,你给的,我好不容易花了这么久的时间,自己缝缝补补让它看起来正常了,结果你又一把给撕开,撕开之后呢?跟你无关了,那我呢?我又需要花多少时间来治愈?”
“你可以不爱,咱们干脆分开,不要一再的以一个无辜者的姿态去招惹喜欢你的人。”
“你不爱我,所以你懂不了我面对你时候的感觉,那种渴望,又绝望。”
有些不满就跟洪水猛兽一样,一旦撕开了口子,它就能将你完全淹没。
你就会跟一个疯子一样的难堪,狼狈,你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歇斯底里,你的委屈会被放大,你会看到这个世界的丑恶,会痛恨上天给予你的一切遗憾和痛苦。
黎挽如就是这样,已经用尽全力控制,不想在陆瑾庭面前崩塌,可她还是塌了,塌下来的时候毫无尊严可言,眼泪,骂喊,拉扯。
她迷迷糊糊的仅有意识里,还能记得,自己像一个泼妇。
“黎挽如……”她能听到陆瑾庭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黎挽如全身没有力气,她的思绪平复不是释怀,而是突然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黎挽如整个身子往下划的时候,陆瑾庭抱住了她。
“黎挽如,带你去医院好不好?”隐隐约约能听到陆瑾庭的声音。
黎挽如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只能摇头,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摇成功。
不要,她不要去医院。
意识再次回笼的时候,黎挽如是躺在自己床上,已经天亮了,床旁有简易吊水杆,上面的药水已经空了。
陆瑾庭没有违背她的意愿,没带她去医院,带应该有叫了医生来看过她。
黎挽如深深呼吸,她抬手,此刻力气倒是回来了,她将手举起,看着手上被小纱布帖着的针眼处。
“醒了?”房门被推开,陆瑾庭走了进来。
目光对上的瞬间,黎挽如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裂了。
记得不多,但记得。
昨天晚上,似乎很不愉快,很难堪,很丢人。
“没有太大问题,但是你真不能再喝酒了,医生说了,至少一个月之后才行。”
陆瑾庭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水,坐到床边的时候开口说了这话,然后将水递过,“喝不喝?”
“嗯”,黎挽如点头,撑着身体坐起来,但是没再看陆瑾庭,只是默默接过水。
黎挽如低头,喝了水。
“我们不离婚是因为这样我能更理所当然有立场帮你,但是你放心,你如果有了更喜欢的人,我不会缠着你的,你告诉我就行。”
“哦”,黎挽如点头,已经喝完了水,但是还是不敢抬头看他。
“当然”,陆瑾庭又开了口,“你如果非要现在就离婚,我也没有意见。”
“嗯”,黎挽如将水杯放下,点了点头。
“嗯是什么意思?”陆瑾庭看她。
黎挽如抬眸,目光看进陆瑾庭的眼睛里,然后再次点头,“现在离婚。”
四目相对,气氛突然之间有些怪异了起来。
黎挽如看着他。
陆瑾庭微眯着眼睛耸了耸肩,“昨天晚上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不……不记得”,黎挽如摇了摇头,别开了目光,顿了两秒,又看着被子开口,“但是愿意离婚是真心的。”
“忙完这段再说吧”,陆瑾庭起了身,顺带着将杯子一块拿了出去。
陆瑾庭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了。
黎挽如伸了个懒腰,还是掀开被子起了身。
她出了房门,看到陆瑾庭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犹豫几秒,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这几天会忙。”
“好,我尽量。”
陆瑾庭打电话的声音颇有些无奈,他抬眸能看到黎挽如已经站在推拉门边看他了。
“好,找时间带她回去”,陆瑾庭朝电话开口,但是手却朝黎挽如的方向招了招。
黎挽如有些不解,还是顺着他手的方向踏出了一步。
陆瑾庭看到黎挽如出来了,也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然后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黎挽如有些茫然,垂眸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这一次不是握的手腕,是手。
“好,放心,先这样”,陆瑾庭将电话挂上了,然后将黎挽如往自己身边更拉近几分,他将手机举起,直接拍了张合照,然后很干脆的发送了。
“你干什么?”黎挽如后知后觉,将自己的手抽出,然后离他远了一步。
“我爸妈叫我回去,我不想回去”,陆瑾庭将手机收起,语气轻描淡写,他再次看向黎挽如,然后再次伸出手,将黎挽如给拉到了自己面前,“我还能在这里住的吧?”
黎挽如看着他,没说话。
她现在看陆瑾庭,莫名还是有些心虚,她还是要尊严,没敢没皮没脸的回想并且继续昨天晚上的强悍叫骂。
她知道她和陆瑾庭没结果,但也不想将他们之间撕得粉碎。
不爱可以体面的离开,她不想再让自己成为那个人人笑话的傻子恶毒女人了。
四目相对好几秒,黎挽如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然后轻轻动了动,想将手收回。
“黎挽如”,陆瑾庭没放手,反而握得更牢了几分,“我……为昨天的事情跟你道歉。”
“什……什么事?”黎挽如心脏有些不安分。
昨天晚上够糟糕了,不提及的话或者还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瑾庭没说话,但是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黎挽如的心瞬间被揪紧了。
陆瑾庭看着她,突然一下低头凑到了她面前,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黎挽如甚至能感觉到陆瑾庭的呼吸,就呼在她的侧脸上。
陆瑾庭的呼吸越近,黎挽如越是心脏跳得快,她下意识脚步往后挪动了一丝,是随时准备逃跑的姿态。
陆瑾庭看着黎挽如,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他轻叹了口气,那气息更清晰的打在黎挽如脸上。
陆瑾庭贴近黎挽如的耳边,然后低声开了口。
只不过,声音里略微有些失落。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我……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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