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秋瓷的询问,她突然觉得好有压力,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手指按了按眉心,掩鉓住眼底情绪,声音闷闷道:“秋瓷姑娘,我该怎么办呢?娘娘她让我……”她有些难启齿。秋瓷急道:“娘娘到底让承徽做什么?”她慢慢抬起眼睛,无助的看着秋瓷,原原本本将李清月让她勾引赵毅的事如实相告。秋瓷愤然道:“她太过分了,为了一已之私,竟连太子爷的体面也不顾了。”意识到自己失态,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安慰道,“承徽别怕,这儿是关雎楼,娘娘还不敢乱来,况且她要保胎,恐怕有心也无力。”
叶璇玑也正坐在灯下一起做绣活,听她这般说,不愿扫了她的兴,淡淡笑道:“这也是赵良娣平日欺人太甚,几方积怨已久,那几句话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姜儿笑容微凝,露出担忧之色:“如今赵良娣好不得意,她会不会趁着太子爷不在府里,跑过来寻事?”
“管她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她还怕她不寻事呢,她越是跳的高,错犯的越多。
“唉——”姜儿长叹一声,“太子爷不在,奴婢总归不安心,承徽不像她们有娘家可以依靠。”
叶璇玑笑了笑:“没有也好,省得牵肠挂肚。”
话虽如此,心底却是怆然。
姜儿又道:“还有一桩事悬在心上,若赵将军来,承徽如何是好?”
她朝屋外看了一眼,“要不干脆告诉秋瓷姑姑,她是太子爷派来的人,必定会禀报太子爷。”
叶璇玑沉下眉头,思虑片刻:“也好。”
不一会儿,秋瓷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粥进来,见叶璇玑脸上似有愁容,柔声问道:“承徽这是怎么了?自打上次从永福阁回来,承徽就好像有心思。”
叶璇玑这些日子仔细观察过她,很喜欢她稳重爽利的性子,只是她到底是太子的人。
她不敢轻易信她。
万一叫太子拆穿药是她所下,一切努力付诸流水。
这件事,连姜儿都没有告诉,只有她一人知道。
姜儿单纯,不会想太多,秋瓷却不同,她是太子身边有阅历的姑姑。
但她又不可能在秋瓷面前装太久。
或许,秋瓷已经看出她的不信任,她和姜儿说体已话时,她会体面离开。
面对秋瓷的询问,她突然觉得好有压力,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手指按了按眉心,掩鉓住眼底情绪,声音闷闷道:“秋瓷姑娘,我该怎么办呢?娘娘她让我……”
她有些难启齿。
秋瓷急道:“娘娘到底让承徽做什么?”
她慢慢抬起眼睛,无助的看着秋瓷,原原本本将李清月让她勾引赵毅的事如实相告。
秋瓷愤然道:“她太过分了,为了一已之私,竟连太子爷的体面也不顾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安慰道,“承徽别怕,这儿是关雎楼,娘娘还不敢乱来,况且她要保胎,恐怕有心也无力。”
叶璇玑舒了一口气,冲着秋瓷笑笑,笑容真诚。
“有秋瓷姑姑这句话,我就不害怕了,自打娘和姐姐走后,我身后再无依靠,重回太子府,一切早已物事人非,除了姜儿,我身边几乎没有可信任依靠的人,幸而殿下还念着几分旧情,将你送到我身边。”
“……”
“你的年纪比我姐姐大两岁,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很亲切,好像在哪里见过。”
秋瓷笑道:“承徽小时侯,奴婢还抱过您呢。”
“哦?”
“承徽可还记得有一回您淘气,一个人跑到园子里爬树,被马蜂蛰的满头包,哭的好不伤心,是奴婢抱您回来的。”
叶璇玑又惊又喜:“原来是姑姑你啊。”
当时她吓得抱住头,根本没太看清跑来救她的人是谁,只蒙蒙看到一张雪白的脸。
姜儿拍手笑道:“这可不就是缘分。”
“是啊!”叶璇玑轻叹,“怪道我觉得有些眼熟,姑姑当时也被蛰到了吧?”
秋瓷笑笑:“还好,也就手上被蛰了一口,回去抹了药就好了。”
叶璇玑满脸歉意:“都是我连累了姑姑,这些年,姑姑一直在殿下身边当差吗?”
秋瓷恭声道:“奴婢先前在淑太妃身边当差,淑太妃……”她顿了顿,神色黯然几分,“薨逝之后,被指到太子府。”
叶璇玑叹道:“原来姑姑是服侍过淑太妃的人,怪道行事这般稳妥,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今后我就将自己和姜儿托付给你了。”
秋瓷闻言,心有所感,言辞恳切道:“承徽言重了,能伺候承徽是奴婢的福气,奴婢定当尽心尽力。”
叶璇玑立刻从腕上褪下青玉镯,递到秋瓷面前:“这已是我能拿出来最好的了,姑姑莫要嫌弃。”
谁都不是圣人,就算圣人也要吃饭。
空嘴说,不给钱,就是画饼。
日子久了,必生异心。
她并非孤身一人,还有幼弟要抚养,得多弄些银子傍身,否则,不要说报仇,她在府里寸步难行。
她给出这镯子,既想拉拢秋瓷的心,也想让她告诉太子,她缺钱。
秋瓷受宠若惊,连忙推辞,叶璇玑干脆撅起小嘴装生气:“这镯子原有一对,一只给了姜儿,这一只是姑姑的,姑姑不肯收,就是嫌弃我。”
秋瓷拿她没法,含笑收下。
叶璇玑用完午膳,主仆三人坐在一处继续做绣活,拉家常。
秋瓷的心与叶璇玑更靠近一步。
没过一会儿,李清月派了碧云过来,碧云头一回来关雎楼,以为太子将这里收拾的有多好,原来却萧条如冷宫,阴气森森的。
她嘴角勾起轻蔑冷笑,见到叶璇玑时,摆出惯有的傲慢,用鼻孔看她:“娘娘吩咐你过去一趟。”
姜儿脸色一变,扯了扯叶璇玑衣袖,小声道:“怎么办?”
难道赵毅过来了?
叶璇玑心里有些犯嘀咕。
李清月在赵燕燕那里吃了大亏,堂堂太子妃颜面全无,她现在恨不能将赵燕燕剥皮拆骨,一旦赵毅过来,她肯定迫不及待的反扑。
姐姐被诬蔑的事,她心有余悸。
她捂住胸口:“早起不大舒服,这会子……”
碧云两眼一翻,打断道:“别说你不舒服,就是这会子病的起不来床,爬也得爬过去给娘娘请安。”
姜儿气愤道:“你……”
碧云柳眉倒竖:“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贱婢而已,也敢驳娘娘的话。”
秋瓷冷笑道:“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不过各为其主罢了,谁又比谁高贵些,我家承徽身子不适,太子爷临行前命好好照顾,若出了什么岔子你能承担得起?”
碧云大怒,到底有几分忌惮秋瓷,语气不由矮了两分。
“姑姑这话我可当不起,我只是奉娘娘的命办事,承徽若拿乔不肯去,惹恼了良娣难道姑姑能承担得起?”
秋瓷正要说什么,被叶璇玑按下。
她很清楚自己身份,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稍稍收拾带着秋瓷和姜儿一起前往永福阁。
李清月见叶璇玑一副西子捧心模样,心中厌恶之极,脸上却不显,慢不经心的问道:“我瞧你脸色不大好,这又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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