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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镖射进了他的肩膀，却穿透了他的心脏。
　　“你当真……”秦旭看着佟艺，眼底的痛苦像荒草般蔓延。
　　温九煊将佟艺搂在臂弯中，拿过了她手中的飞镖，同时也阻隔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视线。
　　“你走吧，执迷于过去，对谁都不好。”
　　“我虽曾是臣服于你的琴师，但我不过是为了在深宫中以琴声陪她而已。如今她在我身边，我断然不会再给你伤害她的机会。”
　　“你害她失去了家，我会给她一个家。”
　　秦旭临走前，温九煊对他说了很多话，还给了他敷伤口的药粉。
　　他浑浑噩噩地离开，刚出药王谷便昏倒在地。
　　再醒来，人在马车上，驱车人是影卫。
　　肩头的飞镖已经被取了出来，伤口也被包扎好。
　　秦旭眼眶里的红血丝透着一层薄雾。
　　他要记住这股痛意。
　　这是她带给他的伤。
　　但自己给过她的伤害，应该比这个更重几十倍吧……
　　半路休息，秦旭和影卫谈起心来。
　　他说了很多他和佟艺的过去，憋在心底太久的事情，终是在这一刻有了个发泄口，一发不可收拾。
　　影卫静静听着，拿着木枝在泥土中画着。
　　“只要陛下点头，属下立马就去药王谷把人劫回坤宁宫。”他说出了最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
　　秦旭摇头：“这件事，我自己来解决就好。”
　　曾经她就是被自己囚禁在了坤宁宫，寻死不能，求活无果，如若自己再用同样的方式囚了她，那不是又给她带去了痛苦吗？
　　秦旭还在痛苦回忆着，影卫思索片刻，心中又生一计。
　　“要不，我们把落星轩的安零姑娘送去药王谷，把夫人神不知鬼不觉换回来？”
　　苏公公的想法不无道理，反正安零跟佟艺长得很像，安零的言行举止甚至是声音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若是偷偷掉包，再真正让安零和佟艺两人再次失忆。
　　他就不信那温九煊能认出来。
　　“如今，我是断不能再做伤害她的事了。”秦旭直接否定了影卫的计划。
　　“影卫，你可曾爱过一个人？”秦旭弱声问道。
　　影卫皱了皱眉，缓缓摇头：“自打记事起，我便知道我此生唯一的使命是守护陛下，儿女情长之事，属下不知。”
　　“那你就无法体会我此刻的感受了……”秦旭叹了口气。
　　隐约中，他觉得那银色月光落在树上的影子，像极了佟艺的轮廓。
　　要怎样，才能将他的艺儿找回来？
　　要怎样，才能让她记得自己……
　　可是，她若想起了自己，也会想起过去的种种，那样她会原谅自己吗？
　　不，秦旭摇头。
　　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又何况是她……
　　秦旭在影卫的陪同下，回了宫。
　　之前从巷子里救出来的猫咪小白已经对秦旭有了熟悉感，见他回来直接从床底下钻出来，缠着他的鞋子喵呜直叫。
　　秦旭心头一软，坐在长椅上，随后拍了拍大腿。
　　“上来。”他对着小白唤道。
　　小白一蹿，便轻巧地跳了上去。
　　它鼻子缩了缩，抬起前爪放至秦旭胸膛，探头在他伤口嗅了嗅。
　　“闻到了什么味道？是药水味还是血腥味？又或者……有一丝丝你主人的气味？”秦旭声音有些发酸。
　　“喵呜，喵呜……”小白在他怀中拱了拱，随即找了个舒适姿势蜷缩着躺下，发出了呼呼的声音。
　　秦旭一下一下轻抚着它的绒毛，满脑子想着的依旧是那视自己为陌生人的佟艺。
　　“叩叩叩。”外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秦旭皱起了眉，一般他回乾清殿休息时，是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的。
　　“陛下。”屋外传来的声音，居然是住在落星轩的安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