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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的沉溺在此时清醒。
　　钟毓攥了攥掌心的手机，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静。
　　而后，她喊了一声：“景言哥，到家了。”
　　沉睡中的顾景言缓缓睁开眼，刚揉了揉困倦的眉骨。
　　接着就看见钟毓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沈怡的电话。”
　　顾景言轻声‘嗯’了声，按了下接听，又把手机落到耳畔。
　　钟毓就坐在驾驶座位上，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
　　不知道对面的沈怡问了什么。
　　顾景言淡淡扫了她一眼，对那边回：“嗯，我和钟毓在一起，怎么？”
　　钟毓身形微微僵了一瞬。
　　简短的对话里，顾景言应付的语气越来越不耐。
　　“这事明天聊，挂了。”
　　没理会电话里沈怡的喋喋不休，他擅自撂了电话。
　　顾景言一边解开身前安全带，一边又问：“明天有事吗？”
　　钟毓想了一会儿，诚恳的摇头：“没有。”
　　顾景言低头看了眼时间。
　　“时间不早了，你熬夜开车回去不安全，今天就暂时在我别墅里休息。”
　　听着他命令的口吻，钟毓余光看了一眼开门下车的顾景言。
　　好半天，缓缓吐出一句：“不太合适。”
　　“什么不合适？”
　　已经绕道顾景言帮钟毓已经打开了门，轻笑了一声：“从小到大，你来我家休息的时间还少吗？”
　　钟毓凝着他唇角的一抹温柔，心头慌神了一阵儿。
　　听着他继续说道：“这栋公寓大楼是顾家投资的产地，你以后住不惯宿舍也可以搬过来。”
　　钟毓咬紧了下唇，伸手又将车门合上。
　　她轻声开口：“景言哥，我们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顾景言站在寒风中的身形一僵。
　　不容他反应，钟毓低声道了一句：“我先走了。”
　　说完，就重新启动引起直接从公寓缓缓驶出。
　　等回到家的时候，时间也已经很晚了。
　　钟毓直直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可她没有任何困意。
　　闭上眼睛，又是刚刚她和顾景言在车上的场景。
　　她和他的距离那么近，钟毓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心底那悸动难安的情绪。
　　可是那一声来自沈怡的手机铃声，又让她从沉迷中惊醒过来。
　　仿佛是一个提醒。
　　提醒她和顾景言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差距。
　　她翻了个身，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什么都不去想。
　　逼得越紧，情绪越杂。
　　那晚，钟毓一夜无眠。
　　等到第二天，天色刚亮那一会儿。
　　钟毓才有了一点困意，睡了不到几个小时，又被同学的电话叫醒了过来。
　　今天是典礼第一天，不好迟到。
　　钟毓简单洗漱了一下，下楼和同学碰完面，朝着学校礼堂走去。
　　音乐学院的第三年。
　　钟毓负责演讲。
　　站在万人礼堂之上，她的演讲流利顺畅，所有人的目光就向她汇聚而来。
　　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落座在最后一排位置上，她仿佛瞧见了顾景言的身影。
　　但隔得太远，她的视线并不清晰。
　　一席话说完，掌声此起彼伏。
　　走下台。
　　钟毓来到礼堂外透气。
　　她看着那斜靠着墙站立的男人，让她更加确定了刚才不是错觉。
　　顾景言指间夹着烟，烟雾弥散。
　　他看她走来，目光带着些许赞赏：“刚刚讲得不错。”
　　“你为什么能来这里？”钟毓在男人跟前停下，眼露诧异。
　　顾景言不以为然挑了挑眉：“我为什么不能来？”
　　钟毓眼睫微颤：“这里我的学校……”
　　是她唯一的自由，唯一不用被顾景言管束的地方。
　　“告诉你个消息，我前几天跟钟阿姨聊了一下你在米兰读书的事情。”
　　顾景言弹了弹烟灰，冲钟毓笑了一下：“现在，我是你在米兰的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