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驸马胆大包天,儿臣不过是杀了那羞辱我的婢妾罢了,驸马竟扬言要杀了儿臣,驸马究竟视儿臣为何物?又视天家为何物!”“那你想如何?”皇帝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他无奈的看着陆书锦,像是不理解,不理解陆书锦为什么要抓住这个不放。见皇帝始终如此,完全不为此动怒,陆书锦不免在心中哀叹一番,难怪原身任由着杨家羞辱她一世,实在是……连母亲家人都不在乎,婆家又怎会害怕?她抿了抿唇,越发的想要为原身报仇,也更加想要逃离这烂泥地:“儿臣请求与驸马和离!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延英殿内便传出来一阵细细的哭声,那哭声越来越大,以至于守在宫外的宫女们眼神乱飞。
殿内,皇帝早就已经听烦了,他不住的转着手指上的扳指,一言不发,偏那老夫人就仿佛看不懂脸色一般,竟是直直的朝着皇帝磕了个头,又对着陆书锦道:
“四公主,老婆子也知道,你是君,我们是臣,我们不该对你做的事情有任何异议,可是那丫头到底是无辜的。
叙儿听你的话纳了妾,这是他意志不坚定,该罚,可那丫头到底是无辜的,你怎么能……能一剑将她……”
老夫人说到这里,眼圈也红了,她拿着帕子拭泪,又看向沉默不语的皇帝,只道:“陛下,臣妇知道,臣妇一家有错,不该如此不尊四公主,求陛下责罚!”
好一个避重就轻!
听着老夫人那冠冕堂皇的话语,看着老夫人擦泪的拙劣演技,陆书锦只想拍手叫好。
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她拍拍手,又清清嗓子,看向皇帝,只道:“父皇,儿臣从未说过不许驸马睡在我的院子,儿臣是您的孩子,继承了您的血统,又怎会无故杀人?”
她目光灼灼,又朝着皇帝深深叩首:“儿臣乃是天家公主,再如何,驸马也不该带着婢妾在儿臣的床上厮混,便是儿臣不是公主,只是一普通妇人,驸马这般也是在羞辱我!
且,驸马胆大包天,儿臣不过是杀了那羞辱我的婢妾罢了,驸马竟扬言要杀了儿臣,驸马究竟视儿臣为何物?又视天家为何物!”
“那你想如何?”
皇帝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他无奈的看着陆书锦,像是不理解,不理解陆书锦为什么要抓住这个不放。
见皇帝始终如此,完全不为此动怒,陆书锦不免在心中哀叹一番,难怪原身任由着杨家羞辱她一世,实在是……连母亲家人都不在乎,婆家又怎会害怕?
她抿了抿唇,越发的想要为原身报仇,也更加想要逃离这烂泥地:“儿臣请求与驸马和离!
当初驸马成婚之时,便与儿臣说他早已有了心中挚爱,儿臣糊涂,与驸马纠缠整整一年,如今才算是看清楚,还请父皇赐儿臣和离!”
“四公主,你这是什么话?我知道,叙儿这一次是做的过火了一些,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怎么能轻易说出和离二字呢?”
眼看着皇帝有点头之意,那老夫人如何坐得住?
她立时跳出来,哭哭啼啼道:“四公主莫要生气了,叙儿已经知错,先前瞧你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又是伤心,又是自责,你放心,日后叙儿再不纳妾,便是无儿无女,也只当是他没有子女缘分罢了!
四公主身为女儿家,该当知道从一而终,哪里能说出和离这样的话呢?这……这可不尊女德啊!”
显然,这些话虽然叫陆书锦嗤之以鼻,可却是说进了皇帝的心里,他赞同的点点头,又看向陆书锦,打圆场道:
“锦儿,你这婆婆已是足够豁达了,再说了,你一个女子,日日喊打喊杀,成何体统?日后不许再这样做了。”
他说完,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宣平侯一家,心中怒火早已消散,他示意宣平侯几人起来,又道:
“这和离,便不必了,不过这该罚还是要罚,就罚……罚宣平侯一年的俸禄,也好叫你们长长记性,日后再不许犯!
若是再叫朕知道,你们敢如此对待公主,可就没有这么简单的惩罚了,届时朕必扒了你们的皮!”
别看这皇帝口中的义正言辞,实则真到了那个时候,只怕又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吧!
陆书锦在心中冷笑,一双凤眸扫过下面得意洋洋的杨家人,到底还是不曾执着于和离一事,只垂眸道: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再不提和离一事,只盼着……驸马能够知道改过自新。”
“好孩子,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陆书锦的低头无异满足了皇帝的面子,他略一颔首,又道:“你许久不曾回宫,如今好容易回来一趟,去看看淑妃吧。
你母妃日日想念你,既然今儿回来了,且在宫中住上几日,到时候叫驸马接你回去便是。”
“谢父皇恩典,儿臣告退。”
……
陆书锦的离开就像是一个信号,标榜着此事彻底过关,宣平侯心中暗暗松下一口气,带着妻儿告退。
三人才回到侯府,老夫人便气急败坏的摔了几对耳瓶,又将桌上成套的雨过天晴茶碗摔了个粉碎,这才算是消了气:
“哼,那小贱人,竟也学会告状了!好在陛下这次信了咱们,要不然,我们还能有几分活路?”
“母亲,再有活路,也是要跟那贱人一同生活,横竖我是不乐意的,我情愿跟着柔儿一同赴死!”
“又浑说!”
老夫人瞥他一眼,只当自己不曾听到这话,继续道:“你跟柔儿又不急于这一时,何至于如此说?”
“可是那陆书锦如今嚣张的已不像样……我……”
“我儿莫慌,便是她嚣张,又能如何?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为人妇的罢了。”
老夫人施施然的摆摆手,又道:“既然她陆书锦说我苛待她,那我便对她好一些,待她从宫里回来,就把管家权交给她!”
她的话尚未说完,那边的杨九叙已然急得跳脚:“母亲,你何必将管家权交给她?你不是说了吗?这管家权终有一日是要交给柔儿的!”
“你这憨子,我怎么会有你这般愚蠢的儿子?”
老夫人斜了杨九叙一眼,继续道:“这管家权,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她既然想要,那便叫她知晓知晓这管家权的厉害!
日后,各个院子的月银都往上多报五百两,我倒要看看,这多出来的银钱,她会不会从自己的口袋里掏!
至于这多报的五百两银子,你们就全部拿过来交给我,我好好的给你们存着,待日后,这贱妇的嫁妆被掏空了,她人也就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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