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人意外,雨停了。阳光明媚,程凌棠没想到会这么快和凌浮君打上交道。行刑前三小时。程凌棠在铜镜前梳妆,舒儿在给她描眉:“小姐真好看,这青山黛眉,樱桃小嘴,以后要是谁娶了小姐便是谁的福气。”程凌棠愣了瞬,道:“舒儿,以后莫要说这样的话了。我这辈子不打算再嫁了。”其实她和舒儿都知道。那个敢爱敢恨的程凌棠早就已经死了。她在绝望里,在一次次的自欺欺人里,仍是带着一丝不愿毁灭的希冀爱着凌浮君。
打开窗时拓跋允恰好在隔壁驿馆开窗遥望着她的房间,他立马关了窗户。
背过身去,心却还在颤。
舒儿上前给程凌棠披了件大氅,道:“小姐,你在看什么?”
程凌棠看着漫天星辰,好半晌才回她:“舒儿,我为爹娘报了仇,你说爹娘会开心吗?”
舒儿想了想,便道:“小姐,我没见过你爹娘,我自己也没当过娘,但是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小姐不要为我报仇。比起背负那么多东西在身上,我更希望小姐能够开开心心过完这一辈子。”
程凌棠转过身,摸了摸她的头道:“走吧,回去睡吧。明天就要行刑了。”
转身之际,舒儿去关窗户,却看见程凌棠的目光紧紧锁在窗户上。
她忍不住想问:“小姐,你在看什么?”
程凌棠收回目光,道:“没什么。”
……
第二天,出人意外,雨停了。
阳光明媚,程凌棠没想到会这么快和凌浮君打上交道。
行刑前三小时。
程凌棠在铜镜前梳妆,舒儿在给她描眉:“小姐真好看,这青山黛眉,樱桃小嘴,以后要是谁娶了小姐便是谁的福气。”
程凌棠愣了瞬,道:“舒儿,以后莫要说这样的话了。我这辈子不打算再嫁了。”
其实她和舒儿都知道。
那个敢爱敢恨的程凌棠早就已经死了。
她在绝望里,在一次次的自欺欺人里,仍是带着一丝不愿毁灭的希冀爱着凌浮君。
日复一日。
她清醒地知道,梦醒了,而她的爱也随着那死去的程凌棠埋葬在了过往。
连同着她去爱的勇气。
忽然周漾敲了敲门,道:“小姐,有个大昭的商人说要和你聊聊生意。”
程凌棠和舒儿面面相觑,她们自然知道不可能会有商人来找自己商谈生意。
程凌棠默了瞬,道:“让他进来。”
她站起身,门外还有许多拓跋允那威猛的麾下,是以她很安心,对自己的安全问题很安心。
凌浮君进了门,雪白的长袍,那张好似沧桑了很多的脸。
他们就隔着门,对望着。
过了许久,凌浮君挂起那副标准的笑容,道:“小姐,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程凌棠见他自顾自走了进来,凑近她,便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墨香。
舒儿给他们二人斟了杯茶,便退了出去。
凌浮君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一直在等。”
程凌棠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拿起了桌上的糕点吃。
凌浮君看了看满屋的烛火,问:“你什么时候喜欢这么亮堂的屋子了?”
程凌棠咬了一口桂花糕,糕点是甜的,可她的舌尖却是涩的。
她歪着头看向他:“好像是最近喜欢上的,亮堂点好啊,那些黑暗的,那些污浊的东西都无处可遁形了,你说是不是?”
其实她从小便喜欢亮亮堂堂的,只是凌浮君不太喜欢光,于是每每在凌浮君来之前,她都要熄灭几炳烛火。
不过这样确实很麻烦,也确实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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