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琛第一个接受不了这幅场景,跪倒在栏杆边上狂吐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没吃什么东西的缘故,他呕出来的只有胆汁和水,眼泪和口水糊了一下巴,看上去好不狼狈。其他几人也怔怔地后退了几步。他们想过要安瑶死,可没想到死亡竟是如此惨烈的一件事,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碎裂在自己的面前,比起这一幕的冲击力来说,电影简直就像是小儿科的闹剧。邵怀瑾的脑海中还充斥着安瑶生前在直播间讲的话,他知道这个女人向来满口胡言、谎话连篇,可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都从楼顶跳下来了,何至于再欺骗自己?
轰隆——
远处的雷声炸响,乌云迅速笼罩了这片土地,雨水毫不留情地坠落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砸得他们睁不开眼。
血,满地的血。
经过稀释后变成一片暗红,在雨水汇聚起的水流中裹挟着流淌,浸湿了他们的鞋袜,足足半刻钟竟没有一个人做声,不约而同呆滞在那儿,看着地面上安瑶的尸体。
甚至连直播间都寂静下来,世界除了瓢泼的雨和震耳欲聋的雷,算得上鸦雀无声。
“死、死人了……”
“天啊,为什么没有人叫救护车?!草菅人命的禽兽们!”
“楼上的,你眼睛瞎了吗?后脑勺都砸碎了还救护车,直接叫殡仪馆的过来拉人吧!”
“我真是要看吐了,今天才知道这个直播,你们也太没人性了吧……孩子是无辜的啊,为什么没有网管管管?”
“有钱人只手遮天咯,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平台,安家自己的诶。”
画面中终于有人动了。
安琛第一个接受不了这幅场景,跪倒在栏杆边上狂吐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没吃什么东西的缘故,他呕出来的只有胆汁和水,眼泪和口水糊了一下巴,看上去好不狼狈。
其他几人也怔怔地后退了几步。
他们想过要安瑶死,可没想到死亡竟是如此惨烈的一件事,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碎裂在自己的面前,比起这一幕的冲击力来说,电影简直就像是小儿科的闹剧。
邵怀瑾的脑海中还充斥着安瑶生前在直播间讲的话,他知道这个女人向来满口胡言、谎话连篇,可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都从楼顶跳下来了,何至于再欺骗自己?
可是……可是……
他的脑海中无比混乱,苍白着脸头也不回地跑上了车。
女孩天真的、单纯的笑脸还在眼前,她歪着脑袋看向自己,眼神亮得像是天上的星星。
可是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惶恐,记忆中那张圆乎乎的小脸虽然有些婴儿肥,可眸子、鼻梁嘴唇,无一不与自己相似。
因为紧张的缘故,邵怀瑾的车开得越来越快,雨夜里的高架桥上他几乎是用狂飙的速度赶往医院,那里还存放着孩子的尸体。
可越是焦急越是容易出错,车辆在急速行驶的状态下,轮胎总算是无法抓稳地面,就这么打滑溜了出去,狠狠地撞上了路边的大树。
脑袋重重磕在方向盘上的那一瞬间,邵怀瑾的额角淌出了鲜血,他揉着昏沉的脑袋,推开了车门,跌跌撞撞下了车。
医院已经离得不远了。
眼前一片昏昏沉沉的暗色,可邵怀瑾还是坚持走到了地方,他体力不支,脚一软跪在了地上,膝盖重重地砸了下去。
护士慌忙来扶,认出了这是邵家的大少爷,焦急地说:“邵先生,您没事吧?!我现在叫医生来!”
“不、不,”邵怀瑾捂着额头哑声道,“我不要紧,昨天、昨天那个小女孩呢?她在哪,她的尸体在哪!!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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