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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曼殊并未直视凌阎南，眼神也有些闪躲。
凌阎南仔细的看着那双眼睛，手不由的伸了出去，想将她的面纱拿下来。
这时，突然一个丫鬟跑了过来，站在院门外大喊。
“王爷，白乐师出事了……”
凌阎南瞬时收回手，冷眼问道：“何事？”
丫鬟急的手足无措：“王妃说白乐师不敬，要杖罚……”
凌阎南顿感心躁，瞥了眼戚曼殊：“出去！”
话毕，便直赴前厅。
戚曼殊站起身来，心中不安：莫不是阿凝和芳音起了冲突？
放心不下白凝，戚曼殊也悄声跟到了前厅。
前厅。
白凝抱着琵琶跪在一旁，身边是两个拿着棍棒的小厮。
芳音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拿着三才杯，品了口茶，一脸鄙夷的看着白凝。
“打。”
芳音红唇轻启，两个小厮将棍棒挥向白凝。
一下下沉重的疼痛袭来，白凝咬着牙，抓着琵琶的手骨节都开始泛白。
她眼中带着深深的恨意，紧盯着芳音的裙角，只恨不得将她撕碎。
“住手！”
凌阎南一声呵斥，小厮立刻收住动作，一脸惊恐的看着满脸怒气的凌阎南。
芳音见凌阎南来了，立刻站起身，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王爷，臣妾只是想听让白乐师唱首曲子，谁知她不仅不唱，还出言不逊。”
芳音整个人都快贴到凌阎南身上了：“臣妾这才下令教训一下她。”
凌阎南不留痕迹的推开芳音，见白凝满头大汗，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却依旧不肯低头。
他倒是有几分佩服她的傲气了。
戚曼殊躲在角落，看见白凝背部白色衣裳上已经渗了血。
当年风雁书被乱棍打死的场景历历在目，戚曼殊不愿再重蹈覆辙。
她冲上去，跪倒凌阎南面前，声音恳切：“妹妹不懂事，还请王爷王妃饶了她。”
白凝见戚曼殊就这么冲了出来，眼中立刻闪过了一丝慌乱。
芳音被突然跪到面前的戚曼殊吓了一跳，神色不满：“王府何时多了这么些没规矩的刁民了？”
戚曼殊藏于袖中的手紧握着，仇人就在眼前，她却还不能……
“下去吧。”凌阎南冷淡的口气让人觉得他并不想深论这些。
芳音愣了，从前凌阎南可不是这样的，为何变得这么“慈悲”起来。
“王爷，若不惩戒白凝，这些奴才个个学她，王府哪还有规矩啊？”芳音拉着凌阎南的衣袖，有些不甘。
凌阎南眼神一凛：“本王的话，未听仔细？”
芳音瑟瑟放了手，顿时不敢再说什么，只暗暗怒视着跪在眼前的二人。
深夜。
戚曼殊看着白凝满是伤痕的背，心疼的不行。
“忍着点。”戚曼殊一边给白凝上药，一边道：“芳音口蜜腹剑，若凌阎南顺应了她，你可就糟了。”
白凝趴在床榻上，疼得龇牙咧嘴，眼中带着怒火：“阿姐，你可知芳音让我唱什么？”
“《白露牡丹》。”
戚曼殊闻言，动作一怔。
这可是首艳曲，白凝怎肯开口。
“我虽出自教坊，但也是正经的乐师，可不是那等任人欺辱的官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