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质含笑,“谢谢池少指点。”谢予淮脸色郁郁,他不确定所有的决定是对是错,实际上不该和苏沅产生交集,但是他无法放下当年的恨,看到她被欺辱又无法坐视不管。可是明明是她负他在前。面对苏沅,谢予淮讨厌自己无用的定力,讨厌那种无法将事情走向把控在手中的无措。许质小心翼翼地递来酒,嗓音娇甜动听,“淮哥,喝酒。”谢予淮的耳朵微微一动,脑子里冒出荒诞不经的想法,要是苏沅能这样跟他说上几句话,什么当年的事,他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自那天挑明后,接连三天,苏沅没在别墅见到谢予淮。
她一直睡在客房,规规矩矩。每天吃完饭,到后院一坐便是半天,或者关在房间里,刻意不去看网上乱七八糟的事。
网上的恶评接踵而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些号称剧组里的同事发了类似的指责小作文指控苏沅对前辈耍大牌,对工作人员冷脸。
经纪公司没钱帮她撤热搜,吴佳只是交待她,近期不要出门,不要给媒体拍到她的机会。
第四天早晨用完午餐,她擦拭嘴角,欲言又止。
刘管家笑道:“苏小姐,有话想问我?”
苏沅将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犹豫片刻问:“谢予······谢董,他出差去了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苏小姐,您可以给谢董发个信息问问。”
苏沅浅浅一笑,点了点头,“好。”
问完刘管家,她心中产生淡淡的悔意,以两人现在的情况,见面估计免不了争吵,不该问的。
刘管家听着二楼客房的关门声,无声摇摇头。
没多久,他接到李智的电话,询问苏小姐近况,他把苏沅的活动范围如实奉告。
刘管家和张嫂是见过六年前的苏沅的,那时候,苏沅可爱活泼,脸上经常挂着笑。现在面对他们时,她面上的笑藏着疏离,行为举止处处拘谨。
苏沅几乎是用完餐便消失在他们的视野,活动的地点无非是卧室到后花园,后花园到卧房,除去吃饭时间,她是不会在客厅待着的。
她住进来四天了,别墅里似乎并不能找到多了一个人的迹象。
李智手机的音量调至最大,虽没外放,阒静的办公室听得清清楚楚。
【刘管家,苏小姐出门,派两个保镖。】李智看向谢予淮,他面色平静,唯有眉间蹙起浅淡的褶皱。
他猜测谢予淮的想法,试探性道:【不必让苏小姐知道保镖的事。】
刘管家:【明白。】
李智:【那就先这么说。】
刘管家看了眼客房,说:【苏小姐问谢董是不是出差去了。】
李智诺诺开口:【你转告苏小姐,有什么问题可直接联系谢董。】
刘管家:【我也是这么说得。】
挂断电话,李智滴水不露地转述电话里的内容,说完最后一个字,他静等着谢予淮的表情的转变。
谢予淮四平八稳道:“到企划部一趟,房山地皮的企划案,三点前我要见到。”
李智:“好,我现在去。”
晚上,京城俱乐部。
池砚前几天半开玩笑说要介绍电影学院的学生,今天真带来了两个姑娘,他搂着一姑娘的腰,痞痞抬眉,对站在他身侧的姑娘说:“许质,你今儿的任务就是伺候好我淮哥。”
谢予淮意兴索然。
见状,靳霄阻拦,“池砚,别闹。”
池砚当做没听见,绅士般地拍了拍许质的肩,“妹妹,机会呢,得自己把握。”
“谢谢池少。”
许质定睛坐在沙发最边侧的男人,男人浑身透着不易接近的距离,黑色衬衫宛如他身上的矜贵感,神秘且无穷。
寥寥青雾错综盘旋,他薄唇翕动,置若罔闻地吐出烟雾,似乎这里的一切与他无关。
许质走到谢予淮身边,指着空位,“你好,我可以坐在这吗?”
谢予淮不置可否。
许质坐下后,大脑运转,多次尝试挑起话题。然而,当她对上谢予淮眼中滑过的一抹深凉,脊背不由发寒,到了嘴边的话一眨眼灰飞烟灭。
靳霄给池砚使了个眼色。
结果池砚不仅没叫走人,还用心良苦地嘱托许质,“妹子,拿下淮哥,你得主动点儿。”
他支招,“中间那瓶,淮哥喜欢喝。”
许质含笑,“谢谢池少指点。”
谢予淮脸色郁郁,他不确定所有的决定是对是错,实际上不该和苏沅产生交集,但是他无法放下当年的恨,看到她被欺辱又无法坐视不管。
可是明明是她负他在前。
面对苏沅,谢予淮讨厌自己无用的定力,讨厌那种无法将事情走向把控在手中的无措。
许质小心翼翼地递来酒,嗓音娇甜动听,“淮哥,喝酒。”
谢予淮的耳朵微微一动,脑子里冒出荒诞不经的想法,要是苏沅能这样跟他说上几句话,什么当年的事,他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的理智在念想产生之时,全然抹杀掉。
不可能,他不可能轻易饶了苏沅。
池砚吊儿郎当道:“兄弟,人姑娘还站那呢。”
靳霄语气不善,“行了,你少说两句。”
谢予淮神情微顿,接过酒杯,修长的指尖摩挲杯柱,眉眼淡淡压下来,随后一饮而尽。
池砚的手拨弄着怀中的姑娘的耳垂,唇边挂着散漫的笑,“咱们质妹妹懂事。”
许质双眼盈满惊喜,她双手伸向半空,准备接来酒杯,娇娇地扭了下腰,“予淮,还喝吗?”
靳霄心头捏了把汗。
果不其然,下一秒,谢予淮手臂高抬,掌中的玻璃杯摔向地面,四分五裂的破碎声顷刻间占据整个空间。
许质吓得惊慌失措,双腿颤颤巍巍,“对不起,对不起。”
谢予淮的声音寡淡,“滚。”
正在玩牌的顾州知闻声放下牌,几步走近,长臂揽住许质的腰,玩世不恭道:“之前陪过别人吗?”
许质还没从刚才的事缓过劲来,额间的汗水打湿了秀发,呆呆地摇摇头。
池砚低声:“干净的。”
顾州知拖腔带调,桃花眼泄出几分柔情,语气却十分戏谑,“以后跟我,我情绪比较稳定。”
谁都不爱,当然稳定。
谢予淮悠然起身,阔步走向落地窗前,五十楼的地理位置,抬眼便可俯瞰京城的万丈繁华。
靳霄跟过去。
谢予淮卷起衬衫袖口,露出肌理分明的手臂,他的侧脸隐在阴影下,透着难言的压迫感。
靳霄:“苏沅在你那?”
谢予淮没答。
靳霄单手插兜,“那事,什么时候出手?”
“这两天。”
靳霄上眼睑轻轻一耷,读懂了他的深意,“现在处理确实是最佳时机,娱乐圈里黑红也是红,他们用人可不分好坏之说,只要没被封杀没冠上偷税漏税,话题热度大的艺人很招制片人导演的喜欢。”
这正是谢予淮的考虑,证据早已收集全,当时出手确能高效率解决问题,可娱乐圈从不缺新人和漂亮的姑娘。放手静等舆论发酵,连续这么多天的热搜,在大家觉得事情已是事实时,再来个大反转。
谢予淮淡声:“也算扩大知名度了,对她后续资源有利。”
靳霄端来两杯马爹利,“还是谢董周全,这样,苏沅收获的不仅是名还有利呢。”
“哪那么容易。”
靳霄长眸一敛,“是啊。”
谢予淮抿了两口酒,嗓音低沉,“演了那么多寂寂无名的角色,演技也算磨炼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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