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族长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是是是,咱俩合计个说法。”最后,在李怀江的提议下,以他们无意间在县城街道上听人预测地动来做幌子。“怀江啊,你对族里有这份心是好的,从前都是族里对不起你们老李家,冷落了你们的感受。”“五叔言过,咱都是一族之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从前过往再提及,五叔便是与咱老李家生份了。”李族欣慰李怀江有这份气度,连连点头称赞。李怀江知道李族长急着寻族里的族老商议此事,便也不再逗留。
李怀江从村子里回来,见李婉仍杵在院中不时抬头望天。
当下日头正烈,瞧她额间都冒了一层细汗。
“怎么样了?”
李怀江摇了摇头,问“今天可还看到?”
“一刻钟前又出现了,该是没错了。”
如果昨日是意外,或者是自己看错,那么今日就不可能是意外或看错,当下周围的环境又没有什么变化。
爷爷曾说过,环境不变,要么是地震震感较弱,要么就是大地在酝酿一场大难。
李怀江的心也提了起来“这几日地里没啥活,我让老二老三把家里的屋子都检查一遍,该修的修,该加固的加固。”
李婉赞同的点头“对了,孩子书垫那边,让他们请几日假在家里待着吧。”
“好,我等会写一封书信,让老二到书塾接上孩子把信转交康砚,书塾孩子不多,要不要提前防范得他自己做定夺。”
康砚是李婆子的秀才女婿,在邻村书塾教书,为人忠厚老实,自中了秀才之后,却没再打算晋级科考,而是留在村中书塾教书育人。
“好!”
李怀江握了握李婉的手“我先去一趟五叔家,你也别担心,也许只是小震。”
李婉点头应声,她也希望只是小震,这些年接连的天灾让百姓无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好不容易今年气候转好,眼看将迎来秋季丰收,如果再来一场灾害,她无法想象这一带的百姓该如何生存。
李族长听闻李怀江今日前来所言之事,整个人差点没从椅子上滑溜下来。
“怀江,这种灾祸的事可说不得笑,老爷子当真给你托梦了?”
李怀江自然不会把媳妇预测风象异变之事道出,李老爷子生前痴迷占卜之术,李氏一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李老爷子占卜卦象之精准,更是让不少慕名而来的人难求一卦。
所以,李怀江把死去的李老爷子拿出来做筏子,无形加大了可信度。
“小侄亦是拿不准,要说老爷子第一次托梦,小侄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可,昨夜里老爷子又来小侄梦里走一遭,埋怨小侄没将此事告知五叔。”
李族长听闻李老爷子两次托梦都为了同一件事,立马信了十足。
“好好好,五叔我这就喊来族里的族老们细细商议此事,毕竟这可是大事啊,马虎不得。”
李怀江点头“正是如此,所以侄儿希望五叔别把侄儿扯到面上,毕竟这事说不好传了出去,侄儿就得顶上肆意谣传,制造百姓惶恐的大罪。”
李族长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是是是,咱俩合计个说法。”
最后,在李怀江的提议下,以他们无意间在县城街道上听人预测地动来做幌子。
“怀江啊,你对族里有这份心是好的,从前都是族里对不起你们老李家,冷落了你们的感受。”
“五叔言过,咱都是一族之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从前过往再提及,五叔便是与咱老李家生份了。”
李族欣慰李怀江有这份气度,连连点头称赞。
李怀江知道李族长急着寻族里的族老商议此事,便也不再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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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正是好眠的时分,李婉却睡得不安稳。
李怀江以为是怀里的人热得难受,迷迷糊糊的摸来一把小叶扇,轻轻的给她扇风。
“快睡吧。”
在男人的软语轻哄之下,女人很快便又沉沉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看到了地震后的满目疮痍,房屋倒塌,尘土弥漫,受灾的百姓危如累卵,民不聊生,整座城遍布着死亡的气息,没有半点生机。
她看到了李怀江为了护她,倒在了塌坊的房屋里,还看到了陈氏落产,鲜血染红了裙衫奄奄一息,还有老二、老三和凌氏也因为没能及时躲避这场灾难而殒命。
而她如疯子般在不断发生余震的废墟中刨开掩埋在李怀江身上的残垣断壁,刨到十根手指头血肉模糊也不觉得痛。
梦境的画面那般的清晰,清晰的让她觉得这不是梦。
最后,她被人从梦中晃醒,睁开眼睛全是水雾,许久才看清面前男人的面容。
李婉哽着发涩的喉咙,抬起双手紧紧的揽住男人的肩膀,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哽咽低泣。
还好你没事,还好只是梦……
天还没亮,李怀江知道女人梦魇了,“做恶梦了?”
李婉抽噎着嗓子点点头,许久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李怀江,如果哪天你要死了,记得带上我。”
听着怀里人闷闷的哭腔,男人胸口有些发胀,涨得有些疼“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一人。”
李怀江不知道李婉梦到了什么,心疼的将人搂紧,低头轻轻的吻住了她的红唇。
在男人落下亲吻的那一刻,李婉前所未有的热切回应,热切得让李怀江心头一颤,许久才松开怀里的人,望着她那双发亮的水眸,干涩的喉咙燥热难耐的滚动了几下。
情到深处的李婉羞涩的收紧搂住他的双肩,主动把人压了下来,凑上红唇,给予无声的回应。
村上春树说:如若相爱,便携手到老,自与你欢好便把你当做我的余生。
一室的旖旎许下了她对这个男人的钟情,也许下了二人携手相伴的世世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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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族长与族内几位族老们商议过后,不得不重视有可能即将到来的地动灾害,但也不敢大肆宣扬,以免动辄人心惶惶。
于是,李氏所有族人的房屋皆听从族长族老们的吩咐,该修的修,该加固的加固。
而里正那边李族长也隐晦的提醒了几句,但里正并未放在心上,嗤笑李氏tຊ一族尽弄些虚头巴脑的无稽之谈。
李怀溪和铭笙、铭意叔侄仨请了假没回书塾,但也被拘在屋里读书,其中最开心的当属铭意,只不过他以为不用上书塾就不用写大字,结果——,与他同一屋的亲哥居然比学堂的先生还要严厉。
铭意小朋友原本笑哈哈的小脸,成日皱成了苦瓜脸。
以往最心疼他的罗爷爷也不帮他了,偶尔还抽他出来背诵三字经,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哭唧唧有没有。
这日,李怀江让李怀河套上牛车,带他和李婉到县城,长留村距离县城不远,牛车来回一趟只需花费一个时辰左右。
李婉担心昨晚的梦境成真,灾祸横生,地里的庄稼皆因这场地动损失惨重,所以他们必须提前做好两手准备。
李婉先到干货铺子买了许多能存放的干货,又买了鱼类肉类,老姜和大蒜各买了一大筐子,以及几颗大白菜。
最后,夫妻二人来到县里一家较大的粮铺,铺里没有几个采买的客人,他们买了两袋百斤装的精米,粮铺里的米粮多是没磨开的谷子,也有磨开的精米价格较贵,李婉嫌麻烦就挑了磨好的精米,小米,糙米,白面,各类主粮都买了好些,同时也不忘了买上盐以及食材调料。
守在铺子外头看顾牛车的李怀河,看着店里的壮劳力一袋又一袋的将哥嫂采买的粮食搬运到牛车上,好奇懵逼之余又不敢多问。
这几日他和老三都觉得哥嫂很是奇怪,先是让他们把家中的房屋各种加固修葺,本来去年小院就已经听从老爷子临终前的要求修过一番,牢得天塌房子都未必能塌。
又让老四和两个侄儿请假呆在家中,成日拘着不让出院门半步,大嫂还让他媳妇带着三弟妹每日多挖些野菜回家掠干存放,最重要的是,把隔壁的罗先生接到了他们家小院里住,说是罗先生的房屋老旧住着不安全。
以上种种,李怀河倒没有半点的意见,只是他弄不明白,熟悉的问号在脑袋里,哐当哐当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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