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小半碗,就掰开张子平的嘴,直接给他灌了下去。一套流程下来,原本眼下乌青、眉头紧蹙、嘴唇发颤的张子平,气色终于好了起来,不似刚才苍白憔悴,而缭绕在他周围的死气更是淡了不少。沈隐青抬头,邪煞之气虽未彻底退散,但仅凭这点残余,已然不足以威胁到张子平的安全。许薇和李平阳出手十分默契,整个过程只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沈隐青,还麻烦你去客厅叫一下张子平父母。”
陈康带着满身寒气刚从外面回来,路过早餐铺子,桑丁兰问他早上那么着急,是发生了什么事?
“西山那边的公墓出了点问题,”陈康没有细说,“现在暂时镇压下来,但不是长远之计,还得把罪魁祸首给找出来。”
桑丁兰虽然不懂,但她明白这其中的危险性。
“你别逞能,实在没有把握,让总局那边调人过来帮忙又不是不行。”
帮着桑丁兰收拾好早餐铺子,挂上打烊的木牌,两人缓步朝着小洋楼走去。
刚才的话还没有得到回应,桑丁兰有些气恼,“你也50多岁的人了,该退休就退休,别老是有什么事都冲在最前头。”
“知道,知道,”陈康简直拿她没办法,“等把西山的事解决,我就退休回去养老。”
桑丁兰双手叉腰,免为其难点头,“这还差不多。”
不过话虽如此,但桑丁兰还是清楚知道,就算西山的事真的被彻底解决,陈康依旧会继续找个新的理由,来推迟他的退休时间。
这是必然的结果。
之所以想让对方给予自己承诺,不过是图心理安慰而已。
两个人闲聊着,很快便回到了分局的外院,相处的时间总会让陈康感到格外愉悦。但在刹那间,他脸色大变,震惊夹杂着凝重,死死盯着分局的二楼。
那是分配给沈隐青的房间。
桑丁兰见状不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怎么了?”
“你在这里等我,”陈康语速飞快,“我进去看看。”
说完,他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大门,并反手将门锁上,为的就是防止桑丁兰跟进去。
然而不管他怎么尝试,都无法破除楼梯口的结界,就算是用上他的祖传法器,结果还是不变。
如此强大的法力,其中还混杂着森森鬼气,躲在沈隐青房间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陈康沉着脸,“阁下来此意欲何为?”
他气沉丹田,声如洪钟,相信即便是在二楼,也能清晰听到这句问话。
片刻后,阻拦在楼梯处的结界消失了,陈康不敢托大,他迈着谨慎的步伐,悄无声息上了楼,顺利来到沈隐青的房间外。
门从里面被打开,却不见人影。
这是在邀请他进去?
陈康额角溢出冷汗,还未真正踏足对方的领域,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十足的压迫感。楼上放置着镇鬼驱邪的法器,还有他这个正三品天师,如果不是鬼王及以上级别,绝无可能如此嚣张。
祭出法器宝镜,陈康走进沈隐青的房间。
“敢问阁下是何人?”
只见着玄色长袍的男子立在床边,眼眸微垂,波澜不惊地盯着他。在看清对方容貌的同时,陈康心神俱震,急忙埋下头,朝男子行恭敬大礼。
“不知大帝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见谅,”他声音都在微微发着抖,“敢问大帝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衡沿手指微动,陈康就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子,但他依旧不敢直视面前的男子。
如此,衡沿并未多言,只是回答道:“无事,来见见我的夫人罢了。”
“阿嚏——”
正停在斑马线前等红绿灯,沈隐青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他揉着鼻子,心想这么冷的天还要骑小电驴,不感冒才怪。
坐在李平阳后座的许薇发来关心,“要不然我把厚衣服脱给你穿,大冬天感冒可难受了。”
许薇的修行天赋某种程度上要得益于她的特殊体质,难能可见的纯阳之体,在斩杀邪祟这件事上本就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再加上陈康的大力栽培和她自己勤奋努力,有今日的成就理所应当。
除此之外,纯阳体质还有其他好处,就比如,比普通人更耐寒。
但沈隐青怎么好意思,他婉拒了许薇的好意。
“不用,刚才多半是有人在念叨我。”
许薇莞尔,“那好吧,你要是冷就跟我说。”
“对对,不用跟她客气。”李平阳也跟着帮腔。
后座的许薇曲着手指敲在他脑袋上,“让你说话了吗,专心看前面的路。”
“好的没问题,”红灯转绿,李平阳边拧动车把手,边敷衍着回应,“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半个小时的路程,三人终于抵达张子平的家,刚到楼下,沈隐青就被刺骨的寒冷包围,这不是冬日里的正常气温,而是阴气聚集导致的阴冷。
他跺了跺被冻僵的双脚,抬眼望向四周,“这边风水不太好啊。”
老式的居民楼只有六层,而不远处就是新修的楼盘,足有二十多层,即便是白日里,这里也难见阳光,极易形成阴盛阳衰之势。
而且当初修建时,同期其他的居民楼大多坐北朝南,亦或是朝东,这些问题都不大。偏偏面前这栋要朝西边,而且正对大街道路,西方本就为白虎位,代表凶险,大街道路又为箭,主伤人,两者相加,更是凶上加凶。
能住在这楼里多年还安然无恙的人,要么气运极佳,不惧凶邪;要么像屠夫或猎人之类,手上沾满血腥,令普通邪祟闻风丧胆,自然不会去找他们的麻烦。
但张子平这种普通人,长此以往下去,身体只会越来越差,到最后落个枉死的下场再正常不过。
“你风水学的不错啊,”李平阳有些意外,“不像是野路子。”
沈隐青笑笑,“我都是连猜带蒙,没说错就好。”
“张子平家住在四楼,我们上去吧。”
许薇拽着李平阳走在前面,沈隐青跟在二人身后。
六层的老式居民楼通常来说不会安装电梯,这点他们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来到楼道,三人还是觉得有些闷得慌。
“这不出事才怪。”
李平阳咧了咧嘴,“楼梯间、楼道,竟然看不到任何通风用的窗户,封得严严实实,跟住在棺材里有什么区别。”
虽然没有窗户,但并不影响阵阵吹拂的阴风。恍惚之间,沈隐青觉得有什么东西摸自己的手,他猛地回头,入眼处却只有空荡一片。
许薇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沈隐青摇头,快步跟上前面二人的步伐,只是这次,他把两只手都揣进了羽绒服兜里。
不知是否是错觉,指尖触碰到的神印似乎在隐隐发烫。
太久没运动过,仅仅是爬上四楼,就让李平阳累得直喘气,他扶着张子平家的门框缓了半分钟,才在许薇鄙夷的目光中按响了门铃。
里面很快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你们终于来了!”
出来迎接三人的是一名年轻女性,许薇显然和对方相识,神态自若地与之打起了招呼,“清涵,好久不见。”
舒清涵微微侧过身,为他们腾出可供通行的空间。
“也就才半个月,”她朝李平阳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沈隐青,“这位是?”
许薇为她介绍,“沈隐青,分局的新人,还在试用期。”
“你们终于招到人了,可喜可贺啊。”
看得出来,舒清涵是真心为此感到高兴。
介绍完沈隐青,许薇又反过来为他介绍起了舒清涵。
“这位是舒清涵,警方派来专门和我们分局接洽的,也是天师,师从神霄派。”
神霄派之名来源于天,意为取精妙高驯,可达无量之境。开山祖师为王文卿道长,主修五雷符,符可役鬼神、致雷雨,除害免灾。
第8张 驱邪煞
沈隐青点头,“你好。tຊ”
“寒暄就留到之后吧,”舒清涵催促三人赶紧进屋,“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其实也不是李平阳和许薇拖着不进去,而是在门口,他们就“看”到了几乎笼罩整个房屋的浓郁阴气,换种通俗易懂的说法,大概就是厚重的黑云正在张家酝酿风暴。
这架势,看来里面的家伙不好惹啊。
两人对视一眼,齐步踏进了张家,张子平家中只有他和他爸妈三口人,此时儿子病倒了,张母时刻服侍在床边,张父则神情焦急地在客厅来回打转。
现代医疗手段无解后,他在舒清涵的劝解之下,决定开出三十万的价格,请真正的天师来家中为张子平驱鬼。
本以为会是电视剧中那种德高望重的白发老者,却没想到走进来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完全打破了他的幻想。
但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三位天师!”张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紧紧抓住李平阳的手不放,“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
李平阳费了不小的劲才把手抽出来,他安慰对方:“您别着急,先带我们去看看张子平。”
“好,好。”虽然答应了下来,但张父还是不肯撒手,李平阳也拿他没办法,只能任由他将其拉进张子平的房间。
“……这里是乱葬岗么?”
也不怪沈隐青说话难听,实在是张子平房间的成分太过复杂,不仅是单纯的阴气,还有混杂其中的鬼气、晦气、邪气、怨念、乃至煞气,堪称五毒俱全。
这样的情况,沈隐青还真只在乱葬岗才见识过。
很难想象,一个普通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每天会经受怎样的折磨,精神萎靡、食欲不振、难以入眠都还只是小事,三魂七魄会被不断拉扯,随时可能出现离体的情况。
如果附近有幽魂游荡,说不定会趁此机会侵占张子平的身体,借此还阳还能在人间继续逍遥个几十年。
李平阳握着手中的七星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这个……”许薇语塞,最后做出决定,“还是先驱邪煞吧。”
这个房间中的情况实在太过复杂,各种气混合,他们根本就摸不清导致张子平如今昏迷不醒的源头。
暂时想不到更好的方法,李平阳便配合着和许薇做起了驱邪煞的准备工作。
沈隐青插不上手,就单独来到了张子平的床前。房间虽然开着灯,但可见度却不高,等他走近才发现,原来张子平母亲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张母以跪坐在地的姿势,守护着自己的儿子。
她本意可能只想陪着儿子,但完全没考虑这样做的下场,本来被横死鬼索命的只有张子平,如今却多了受其牵连的张母。
沈隐青将人叫醒,“阿姨,你去别的房间睡吧,在这待着对身体不好。”
“……你们是?”张母的反应已经迟钝,她试了好几次,才成功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们是来抓鬼的,”沈隐青的回答简单明了,“你儿子的房间不干净,赶快出去吧。”
他觉得自己的态度虽然算不上毕恭毕敬,也足够和蔼了。但听到他的话,张母却瞬间变得面色狰狞,如果不是躲得快,沈隐青就要结结实实接下这力道十足的巴掌。
沈隐青不怒反笑,“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这群骗子!”张母整张脸气得涨红,“立刻滚出我家,这里不欢迎你们!”
林平阳和许薇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两人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该继续准备驱邪煞的法事,还是依照对方所言收拾东西滚出去。
在他们犯难之际,张父从外面冲进房间,高举的巴掌狠狠扇在张母脸上,张母脸都被打歪了,脸上迅速浮现五道清晰的手指印。
“抱歉,打扰到各位天师了。”
揪着张母的衣领,张父赔笑道歉,“她最近受了不少刺激,说话做事都有些疯疯癫癫,我这就带她出去,保证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
说完,他就不顾张母的反对与挣扎,强行将人带离房间,并贴心合上了门。
张父打人的动作太快,舒清涵都没能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匆忙和许薇打过招呼,就跟着二人身后,也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三人面面相觑好一阵,沈隐青率先发问:“你们之前,也遇到过同样的情况?”
“也还好吧,”许薇笑容无奈,她把画好的驱邪符连同装有清水的碗放在张子平床头,“这个年代,信鬼神的人本就不多。”
李平阳祭出自己的七星剑,反手轻轻划过,指尖血便溢了出来,正好滴在许薇所画的驱邪符上。本是黄纸,血却没有晕染开,而是被直接吸收,转瞬便没了踪迹。
他往后撤了两步,驱邪符被带起,飘到半空,然后稳稳落在七星剑尾,随着李平阳口中念念有词,驱邪符忽地化成一团火焰。
“阳明大魁,元极文昌。阴精太极,太上璇现。飞罡一吸,万鬼伏藏。玄明瑶光,紫微闯阳。丹元至真,神气吐威。北极天罡,回通玄神。天关玉女,荣侍以归。魂真魄神,举体仙飞。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李平阳双目圆睁,径直将七星剑连同正在燃烧的驱邪符,插进了半碗清水中。
水无端沸腾起来,还升腾起层层黑烟,而后,黑烟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不甚明显的白雾,随着水面平静下来。
另一边,许薇拿起剩下的驱邪符,全都放置在张子平的枕头下,然后接过李平阳递来的符水,借柳枝从床头洒到床尾。
剩下小半碗,就掰开张子平的嘴,直接给他灌了下去。
一套流程下来,原本眼下乌青、眉头紧蹙、嘴唇发颤的张子平,气色终于好了起来,不似刚才苍白憔悴,而缭绕在他周围的死气更是淡了不少。
沈隐青抬头,邪煞之气虽未彻底退散,但仅凭这点残余,已然不足以威胁到张子平的安全。
许薇和李平阳出手十分默契,整个过程只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沈隐青,还麻烦你去客厅叫一下张子平父母。”
说罢,许薇还不放心似的叮嘱:“态度放平和,千万别惹他们不痛快。”
倒不是怕得罪人,只是不想给自己的工作增添难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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