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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曼被裴时谦看得心头一颤，不安愈发强烈。
几人商讨完，裴时谦一路沉默地带着钟曼回了家，随后一言不发地拿出了离婚协议。
他摆在了桌面上，回头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钟曼：“签字吧。”
钟曼的脸色霎时白了。
她慌乱道：“时谦，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这是第二次了。”
裴时谦厉声打断道。
他气势冷冽，眼底带着嫌恶的神色，深深地刺痛了钟曼的眼。
钟曼突的觉得失去了什么。
她一直试图让裴时谦露出另外一面，为此不断挑战着他的底线，却忘了刺激下可能产生的后果。
现在，她看到了他的另外一幕。
却又好像不是她想看到的。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了裴时谦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这一刻，她知道，他们的婚姻完了。
良久，钟曼扬起下巴，色厉内荏道：“行，签字就签字，你不要后悔。”
两人迅速签完字。
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两人估计都睡不着了。
……
另一边。
姜念和沈承闵出了警察局，姜念没有理会他，径直上了自己的车。
正准备开车。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沈承闵坐了上来，他轮廓分明地脸在此刻竟显得有些可憎。
姜念冷声道：“下车。”
沈承闵沉默着没动，姜念也不在说话，两人无声地对峙了许久。
天色漆黑一片。
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
明天还要上班，实在是没有精力应付酒鬼。
无奈之下，姜念只好启动了车，开回了他住的小区。
很快，到了目的地。
姜念息了车，偏头正要赶人，就见沈承闵闭着眼睛，好似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依旧长相绝佳，姜念却没了当初的那抹心动。
若是以前，她一定等他醒。
现在，没必要了。
姜念推了推他：“到了，你该下车。”
沈承闵迷迷糊糊睁开眼，下意识想要钻进她的怀里，却被姜念无情地拦下了。
她推开他的头，声线更冷了：“不要跟我装醉了，怎么，又想借着喝醉酒乱来吗？”
闻言，沈承闵露出了受伤了神色，他缓缓抬眸，苦涩一笑：“我没有这个意思。”
刚刚都是他自然的身体反应。
以前他喝醉酒，就喜欢抱着姜念的腰，去嗅闻她的气息。
这个事出了以后，他怕是再也不敢喝酒了。
见姜念依旧一脸的不为所动，他压抑住内心的痛楚，沙哑着说道：“唐突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着，他打开了车门。
离开之际，沈承闵回头再度眷恋地看了一眼姜念，这才关上了车门。
几乎车门一关。
车子就快速开动了起来，独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车尾灯。
沈承闵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浑身寂寥地站在夜色中。
少顷，一句极具沙哑的话语零碎飘散在空中：“对不……起，我真不是个……东西。”
……
时间很快到了一个月。
姜念这一个月都在专注于工作，关于裴时谦沈承闵和钟曼，好像一下子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样。
但她至始至终都记得，今天是领离婚证的日子。
前一天，姜念便请好了假，给沈承闵留下了一条短信。
【明日早上十点，民政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