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姐,你们真有鱼?”掌柜一拱手问道。“是的,掌柜的请看。”顾汐让掌柜看桶里。朱金花从来没跟穿着这么体面的人说过话,早在如意酒楼的时候就怯生生的了,此刻,则又是不停点头,表示她们真有鱼。“这么多?”掌柜的一看,高兴的同时,极其诧异。又看到有些鱼被绑成弓形,“这死鱼可卖不上价,我们酒楼是想要活鱼。”顾汐还没说话,那小二就道:“掌柜的,没死呢,你看这些鱼的腮还在动。”
朱金花虽然知道十文已经很高了,但奈何她家汐汐已经跟她说过至少能卖十四文一斤,她们明明穷的一文钱没有,还是张翠珍给了她们五文钱,甚至已经用掉了两文钱,可她总觉的她的胃口好像大了,看不上这十文了。
她竟然看不上这十文???
这说出去谁信啊!
连她自己都不信。
朱金花眼睛一下就睁大了。
顾汐却是转身就挑着担子走:“娘,我们走。”
她这鱼又不愁卖,为什么要在这跟不诚心的人磨嘴皮子?
“欸欸欸,这是干嘛嘛,要是有什么不满意,可以说嘛,价格本来不就可以谈的吗,”如意酒楼的掌柜想拦住她们,“往常鱼才六七文一斤,我给十文已经是很高的价了,要是不行,我再给你们涨一文好不好?真的不能再涨了,已经顶天了。”
可顾汐却根本不听,带着朱金花一块走了。
实在太跌面子了,人竟然就这么走了,如意酒楼掌柜只能强行挽尊,一甩袖:“真是不识好歹!”
小二们都不敢说话。明明是掌柜的价格给太低,摆明了欺负人家……
一路又问了三个酒楼,人家也是看见她们的穿着,就出特别低的价,有的甚至比如意酒楼掌柜出的还要低,仿若她们太穷了,根本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也没见过什么钱,会一听价格就立刻欢天喜地的答应一样。
就无语。
顾汐脚步又停在一家酒楼前,抬头,看了看酒楼的牌匾,赫赫三个大字:望仙楼。
不愧是镇上最大的酒楼,比别家酒楼都高一层。
“你们是干什么的呀?”看她们站在酒楼门口,就有小二出来问。
顾汐忙道:“小哥,我们是来问问,你们酒楼要不要鱼?”
“鱼?!”小二眼睛一下就亮了,立刻就看向她们桶里,果然是鱼!还活生生的!还很多条!!!
“快请进,快请进,我们酒楼要的,要的。”小二将她们给请到大堂,“你们稍等,我这就去叫掌柜!”
“好,多谢小哥了。”顾汐道谢道。这酒楼里的小二明显都接受过训练,待人都有固定的章程。
“汐汐……”朱金花心里有点慌,这前面问的几个酒楼,竟还有价格比如意酒楼低的,她有点担心卖不到至少十四文一斤了。觉得可能是那些小贩夸大了鱼价。
顾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突然,她们听见——
“鱼呢,真有鱼?”望仙楼掌柜急急跟着小二从后面进入大堂。
小二忙道:“这种大事,我怎么会骗掌柜的您。”
掌柜觉得也是,然后便看到了站在水桶前面顾汐,模样极其标致,又白生生的,倒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比不上,他微愣,农家竟养的出来这么标致的姑娘。
穿着粗布打补丁的衣裳都这么好看,这要是换上华服,还不得……至少他没见过比这农家丫头还要好看的姑娘。
“姑娘,大姐,你们真有鱼?”掌柜一拱手问道。
“是的,掌柜的请看。”顾汐让掌柜看桶里。
朱金花从来没跟穿着这么体面的人说过话,早在如意酒楼的时候就怯生生的了,此刻,则又是不停点头,表示她们真有鱼。
“这么多?”掌柜的一看,高兴的同时,极其诧异。又看到有些鱼被绑成弓形,“这死鱼可卖不上价,我们酒楼是想要活鱼。”
顾汐还没说话,那小二就道:“掌柜的,没死呢,你看这些鱼的腮还在动。”
顾汐有点意外这小二的眼力和细心。
“还真是。”掌柜的更为诧异了。不由地问了:“你们干嘛将鱼绑成这样?”
“这样能让鱼离开水还能活不少时辰,不然要是加水挑,太重了,我们难挑来。”
“难怪。”掌柜的点头,可还是觉得稀奇不已:“这要不是亲眼所见,我可不信这样能让鱼离开水还不死。果真是个极妙的法子。那是什么缘故呢?”
顾汐不想解释太多,免得露馅:“不知是什么缘故,是我外公告诉我的这个法子。”
“那罢了。”掌柜的也不追问了,然后才说:“行,既然都是活的,那我就一个价都收了,十五文钱一斤你们看如何?”
“十五文?!”朱金花猛地抓住顾汐的胳膊。好多钱!真的能卖至少十四文!
朱金花表现的这么明显,掌柜的又是个人精,能看不出来?
只见掌柜的拈着胡须笑道:“你们穿成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太黑心,我甚至可以告诉你们,你们这要是挑去县里卖,能卖的更贵,县里也是缺鱼缺疯了。”
顾汐觉得人家这才叫底线和诚意,正欲说话,忽然,楼上包间突然有人嚷了起来。
“好歹是这镇上最大的酒楼,竟然连条鱼都没有!我们走!”
掌柜的一听,立刻道:“二十文一斤,你们立刻将鱼都卖给我,就当是救我吧!”
不能讨价还价了,没这个时间,那些公子哥们真走了,倒霉的可是他。
“二十文?!”朱金花倒吸口凉气。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顾汐倒是淡定,眨巴tຊ了下眼。
其实卖再高的价她都不意外的,毕竟现在鱼很缺,只是这掌柜还算厚道,而且的确急需这鱼救命,楼上包间不用看,光听那口气就知道那都是些富家公子哥,得罪了那些公子哥,掌柜的自然首先倒霉……
而且自己以后还会卖别的东西呢,兴许有些仍可以卖给这酒楼……
这么想着,顾汐就决定卖这掌柜的一个人情了:“可以的,你拿去吧。”
掌柜的一听,立刻拎起一桶鱼,往楼上冲,先去哄楼上那些祖宗:“有鱼有鱼,陈公子,你们看,我这就让厨房做,保证新鲜!”
那些公子哥都已经从包间里出来了,一见真有鱼,还活生生的,这才又转身回去了,还都纷纷夸掌柜的会办事,他们要什么都能给他们寻来什么。
掌柜的将他们送进去,才擦着汗退了出来,又从楼上下来。
刚才那个小二早已经跑上去,极其机灵的帮着拎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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