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祝卿安都流着定国公府的血,可为什么境遇就是如此不同?这样巨大的差别,让柳清雅翻出史书,在恰逢其会让金氏听到一个典故,以此来达成她的目的。柳清雅露出一个虚幻却又纯洁的笑容,打蛇打七寸,用对了方法,定国公府就可以在博弈中占据上风。第69章窝窝头祝家这边自然不知道定国公府里的风起云涌,祝卿安和柳氏狠狠地休息了一天,到了第二日,两人才恢复精神。
“祝家有女初长成,貌若仙姝,温文尔雅心如水,知书达理品如兰。
特赐花叶游环花篮翡翠步摇一支,铜钱纹珐琅花丝手镯一对。
缂丝绫绢扇一对,宋锦,雪缎各两匹,望尔珍视此恩,勿忘初心,咸宜遵奉。钦此!”
祝卿安恭敬地接过懿旨和赏赐,在回家的马车上,柳氏就和她说起宫里贵人赏赐东西的各种隐含意义。
基本上头回进宫是给贵人请安的人都会得到赏赐,赏赐的丰厚程度就看这个人的父族或者夫家是否在朝中得势。
如果这个人头回去请安,出宫的时没有得到赏赐,那么通常只有两种情况,第一这个人遭到厌弃,这个人或者是她身后的家族很可能出事,后宫里的人不想沾染是非,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赏赐。
第二,就是如今这种,宫里正儿八经下了旨意赏赐,这赏的可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东西,还是间接像世人表明,这户人家宫里罩着了,你们要欺负人家,可要掂量掂量!
因为圣旨懿旨这个东西,首先第一点,就得皇帝皇后点头,内阁才会起草圣旨和懿旨然后发出。
所以说皇后的懿旨珍贵的不是那些表层的东西,而是这次懿旨后面代表的意义。
从现在开始,祝家在京城里不用担心在遇到今天类似淑妃的事情,她们可以安安生生在京城生活下去 。
柳氏用厚厚的荷包送走了传旨的内侍,就让下人闭门谢客,一是接下来祝家要守制三年,二是要避过接下来皇帝清算世家拖欠国库欠银的风波。
有些人一旦到山穷水尽,没有后路的时候,哪里会狗急跳墙,拉上一两个人给自己陪葬,而祝家做为皇帝竖起来的靶子,要是被盯上,可就是防不胜防了。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柳氏为了避免这种可能发生,决定接下来的三年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平常的人情来往,也不用急在这一时,等风波过去,再走动起来也不晚,现在嘛,谁不知道祝家热孝在身,正是要避讳的时候,没人会挑这个理。
祝卿安褪下身上厚重的县主礼服,换上素色的家常齐胸襦裙,和柳氏先吃饭,两人才说起今天淑妃那不同寻常的执着。
镇南伯府的爷们就算名声烂大街,只要有淑妃有三公主在,就不愁娶不到门当户对的妻子,为什么淑妃却非要算计祝卿安呢?
就在母女两个讨论的时候,柳氏一出宫就派出去打听郑南伯府的老仆也回来了。
对于郑南伯府,那些专门走街串巷的挑夫,马夫知道的还不少,尤其是关于那位烂名声的爷们扬名之后,大家对郑南伯府充满窥探欲,所以郑南伯府的不少事,外人是知之甚详。
郑南伯府在淑妃进宫之前,其实爵位就已经快要到头,在淑妃生下三公主之后,这爵位才得以保留。
郑南伯府的子弟倒也不是不思进取之辈,反而一个个想着怎么壮大家族。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郑南伯府的祖宗风水不好,还是那点子灵气全都集中在淑妃身上,总之,郑南伯府的子弟读书不成,练武更不成,个个都是平庸之辈。
淑妃倒是有心想让郑南伯府的爷们进入朝堂,手里有权有势的,才是一个家族兴旺的根本。
但无奈皇帝不是耳根子软,好商量的人,郑南伯府的爷们靠着淑妃只得了几个闲职,闲的不能再闲,挂名的那一种,有权利的职位,他们是一点都摸不上手。
后来郑南伯爷入股商贾出海做生意,结果别人都赚钱了,只有郑南伯入股的商队出事,郑南伯赔的分文不剩。
郑南伯爷觉得自己是一时运气不佳,想着赔本的买卖输了那么多钱,实在是不甘心,于是又入股的商贾,而且还是一气入股了三家,结果三家不出意外的全部都给赔本了。
郑南伯爷想要通过商贾赚钱的事,就被一家子的爷们给紧急叫停了。
再让郑南伯爷这么折腾下去,家里就要赔光了。
于是就有另外的爷们提出,要不就买地呗,做大地主也不错啊,一年的收成虽然比不得做生意的利润高,但是稳妥呀!
而且一年一年的还可以传承子孙,郑南伯爷觉得有理,于是就拿出不少钱去买地。
说来也是奇怪,这些地没有被郑南伯爷买下之前,一直都是良田,每年的亩产都是上等,可自从到了郑南伯爷手里,这地不是闹虫灾就是赶上天气不好收成惨淡。
等到好不容易没了虫灾,没了天灾,却突然来了地动,别人家的地都没事,偏偏郑南伯爷大价钱买下了良田,在地动过后突然就变成了盐碱地。
盐碱地呀,怎么种粮食啊?
虽然说可以通过灌水,深耕,施肥,轮种,休耕的方法让盐碱地勉强也可以种上一些粮食,也有一些收成。
可是这个付出相比,这点收入完全就是亏本买卖呀!
这和一开始郑南伯府所期望的耕读传家是两回事啊!
这大把大把的钱投进去买地种田,结果就得了这么一个结果,郑南伯府的爷们在商量过后,不得不放弃成为大地主的打算。
郑南伯府几个爷们凑到一起琢磨着要继续弄个什么营生,毕竟之前花了太多的钱,家里现在已经有些捉襟见肘,总不能这样入不敷出。
几个爷们想来想去,最后竟然想出入股青楼和南风馆的招子,想着这个生意就在京城地界内,生意好不好也有他们看着这下绝对亏不了本。
郑南伯府几个爷们绞尽脑汁想出来这个法子的确是有用,虽然入股青楼和南风馆有些上不了台面,可是每个月的利润分红却是不少。
郑南伯府总算有了一项正经营生,几个爷们还没高兴多久,就发现这项营生把一个兄弟搭了进去。
谁也不知道这位爷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离奇曲折的事情。
或许他一开始只是好奇南风馆究竟是怎么伺候客人的,所以想去体验体验,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成了被体验的那个。
而且还因此上瘾,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这事传到宫里,让皇帝知道了,可想而知是个什么结果。
郑南伯府被皇帝一通训斥不说,几个爷们的闲职都被一撸到底,青楼和南风馆的营生也没了。
家里大把大把的钱才发出去,还没进多少回本就又没了,郑南伯府原本不算薄的家底,在几个爷们兢兢业业的努力下给折腾没了。
府中银钱紧张地要命,甚至到了要花女人嫁妆钱的份上。
偏偏在这时候又传出皇帝要收缴国库欠银的事,郑南伯府急了,淑妃也急了,皇帝可不会看在三公主的面上放过郑南伯府。
三公主也不敢求情,因为求了也没用,皇帝只会凉飕飕来上一句:“等我抄完了,你养他们吧。”
郑南伯府上上下下加起来那也是不少人口啊,三公主就算再有钱也养不了那么多人,再说了,她得养到什么时候去啊?
所以自从收缴欠银的事情一出,郑南伯府就满京城的上窜下跳,能借钱的借钱,借不了钱的就想娶商贾之女做小老婆,想要用人家的嫁妆来抵债,在京城这都成了一道西洋景了。
柳氏和祝卿安听完郑南伯府的故事,就明白淑妃为什么要算计祝卿安了。
祝家现在是无权也无势,虽然没有了百万家财,可剩下的那一点也是不少,正正巧巧可以用来填郑南伯府的窟窿,所以才有今日淑妃的千方百计。
要不是皇帝心里还有善待忠臣遗孤的心,祝卿安今日无论如何都是逃脱不这场算计。
柳氏冷笑:“安安,记住这事,他日要是有机会,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第 68章典故
“我明白。”祝卿安点头,两人就把郑南伯府的事情给撂下了。
两人也累了一天,就都各自回去洗漱休息。
而在另一个府邸里,定国公府老夫人靠在银红色寿菊团纹迎枕上,听着下头人的话,一只手捻动手里紫檀木的佛珠,脸上若有所思。
等下头人说完的话,老夫人一挥手就让他下去了,然后对着坐在两旁的两个儿子道:“老大,老二,你们明天就去祝家,让你们妹妹和侄女回娘家省亲。”
柳文茂一副酒气未醒的样子,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应了什么。
柳文盛却没有立即应下,他迟疑着问:“老太太,要是妹妹拿守孝为由,不想过府怎么办?”
这段时间,金氏一直在刑部找人,想看看关于水贼的宗卷里到底写了什么,投了不知多少金银都徒劳无功。
柳文盛再怎么不理俗事,涉及到朝堂大事,也容不得他继续装傻充愣,他一过问金氏,才知道女儿和妹妹之间竟然暗生龌龊。
柳文盛又联想到之前老太太故意不管妹妹进宫的事情,这桩桩件件的,妹妹能不记在心里!
柳文盛一想到要在妹妹面前说好话,他就觉得难堪,心里就生了怯意。
“你就说是我的意思,她不想来见我这个老娘,难道要我亲自去见她吗?
守孝是孝,见一见多年不见的老娘也是孝,这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见的。”
老夫人说话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柳文盛就不说话了,沉默着点点头,然后和半醉半醒的大哥一块离开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等人走了,她闭上眼想到查出来的事,心里叹气,想要文薇和家里和解,谈何容易!
女儿从小就是自己手把手教大的,什么脾性,没人比她更加清楚,性格爱恨分明又护犊子,天资聪慧,擅长见微知著。
祝家出事时风雨飘摇,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敢上门占便宜,要不是女婿留下了遗书,那会儿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自己这个女儿经历这么一遭事,对谁心里都带着提防。
清雅和明泽在淮扬的一举一动,只怕早就被文薇窥破其心性,目的。
清雅从小到大太过顺风顺水,顺到让她志得意满,竟然就在祝家的地盘上挑唆明泽,真以为谴退下人就万无一失了。
殊不知这世上多的是耳聪目明之辈,清雅的话再隐晦,放到文薇跟前,一时半会或许看不出来,可是言多必失啊!
这话一多,自己女儿哪里还能品不出其中的味儿。
想要文薇看不出来,除非她或者外孙女卿安出了什么事,让她自顾不暇,被牵扯住了精力,否则清雅这点小伎俩怎么能够瞒过她的眼睛,被人拿捏住把柄,也就成意料中的事。
只是让老夫人没想到的是,女儿出嫁这些年心性竟然变得狠辣非常,就因为这一点猜忌,女儿就要谋算侄子侄女的命,要不是孙女孙子运气好,这时候府里就得挂白了。
手里的紫檀木佛珠在老夫人的捻动下,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只能舍出自己这张老脸,逼着女儿退步就范。
可这种事情可一而不可二,定国公府接下来的窟窿该怎么办呢?
而另一边,一座景致细腻婉约,颇具江南特色的大院子里,柳清雅和母亲金氏也在说起这事。
“我看老太太的意思是冤家易解不易结,正想着法子在家里跟姑太太和解呢!
我听院里的丫头说,老太太想让你爹和你大伯去请姑太太回来,我一想到这事要让我们低头认错,就不甘心!”
金氏说这话的时候,手里的帕子都被她给撕烂了,上好的绢丝被扯得皱皱巴巴,抽丝变形,价值一两的帕子就这毁了,可见主人内心里的愤怒。
柳清雅幽幽叹气:“娘,那你想怎么办嘛?
家里的底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都已经……
别人只当我们这府里花团锦簇,可谁又知道你管家的艰难。
老太太最是知道你的,她也只是想让咱们家里好过一点,也是为了疼我,要不然何至于不管亲生的女儿。
娘,咱们暂且忍一忍吧!”
金氏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最终抠破手里的帕子,劈丝的帕子被她随手扔到一边,她抓住女儿的手说:“我刚才来的时候,听见你让丫鬟给你读书,讲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那一节。
你再给我仔细说说,这里面讲的是什么内容。”
柳清雅把放在手边的一本《史记·陈涉世家》拿起来,她像是早有准备一样,把书本翻开找到有书签的那一页,然后指着上面的内容一字一句的解释给金氏听:
“挟天子以令诸侯出自这里,在秦末农民起义时期,陈涉(即陈胜)领导起义军在大泽乡起义……”
金氏听得津津有味,等柳清雅讲完,金氏把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句话放在嘴巴里嚼了又嚼,心中一个计划慢慢成型。
柳清雅看出金氏的脸色不对,连忙问她:“娘,你想到了什么?”
“清雅,你说,我们也对柳文薇来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怎么样?”金氏眼中精光四射,话虽然是问话,可在金氏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做成这件事。
柳清雅垂下眼睑,敛去眼中情绪,只柔声道:“娘,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们家和姑姑家到底是一家子的骨肉血亲,你可千万得悠着点,不能让老太太伤心啊。
重要的是姑姑,表妹是姑姑的心头肉,她要是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姑太太是发起疯来,我怕连老太太也是挡不住姑姑的。”
金氏满不在乎点点头,心想,她要做的事情还是不要让清雅知道,清雅太过心地善良,她要是知道了,只怕是于心不忍。
送走了金氏,柳清雅在丫鬟的服侍下,身上盖着一张薄裘躺靠美人榻上,看着窗外渐渐复苏的春色,嘴里不禁念道:“表妹,怎么就运气这般好呀。
皇上给她赐了封号和爵位,皇后又赐了她一个好名声,这满京城的贵女又有多少人能和她比肩呢。”
柳清雅不明白,她从小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对自己也是各种严苛要求,自小就学习琴棋书画,努力让自己做到最好。
可即便是这样,在京城这些贵女里面她依旧是排不上号,而这仅仅只是因为家世拖累,便让她的努力变得不值一提。
家里还要为了她将来的婚事汲汲营营,费尽心力都不一定能得到一个好结果。
可祝卿安却不用为此操心烦恼,而这仅仅是因为她有一个好爹,早早就为女儿铺好了路,只要祝卿安顺着路走,就能够顺顺当当荣华富贵。
她和祝卿安都流着定国公府的血,可为什么境遇就是如此不同?
这样巨大的差别,让柳清雅翻出史书,在恰逢其会让金氏听到一个典故,以此来达成她的目的。
柳清雅露出一个虚幻却又纯洁的笑容,打蛇打七寸,用对了方法,定国公府就可以在博弈中占据上风。
第 69章 窝窝头
祝家这边自然不知道定国公府里的风起云涌,祝卿安和柳氏狠狠地休息了一天,到了第二日,两人才恢复精神。
祝卿安换了窄袖的常服一大早就去了厨房。
厨娘早就得了她的吩咐,把粗面窝窝头的材料准备好,等祝卿安来了就可以直接动手做窝头。
这窝窝头自然不是给人吃的,而是给马吃的,祝卿安问过马夫才知道原来马不可以吃太过精细的东西,细腻的点心能少吃就少吃,所以她选择做这种粗面窝头。
因为这种窝头十分粗粝,人吃起来十分地磨嗓子,不一口水一口窝头,这样就着吃,你根本就吃不下去,但是这样的窝头对马来说却是刚刚好,香甜磨牙,是个美味的小零嘴。
祝卿安全程不用别人帮忙,自己一个人就做了两个大蒸屉的窝窝头,为了报答昨天无痕的努力付出,她还在里面加了不少蜂蜜,和窝头的水也是稀释过的兰草露水。
虽然说卖相不好看,可窝窝头一出锅,整个厨房的人都忍不住嗅闻空气中那甜丝丝的味道。
一众的厨子,厨娘都在心底里暗自嘀咕: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大姑娘做的窝窝头,怎么越闻越香,越闻越饿呢?
明明只是一锅粗面窝窝头呀!
祝卿安闻着空气里的味道,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窝窝头是给马吃的没错,可要是燕从昭自己想吃,她也拦不着啊,不是吗!
两个蒸屉的窝窝头足足装了一个大箩筐,再加上柳氏让人备好的厚礼,早早就让人送到晋王府去。
晋王府里,晋王世子居住的璟瑄堂里,燕从昭穿着一身东方既白的便衣,手持一把软剑正在前院的小演武场里练剑。
燕从昭的身形如风,软剑在他手里变幻莫测像蛇又像鞭,随着主人的武动而尽情舒展。
一人一剑仿佛已经融为一体,软剑每次的落点都极其毒辣,都是奔着敌人的血管与关节处的韧带而去,可谓是招招致命。
剑是百刃之王,软剑又剑身柔软如绢,使用时力道极难掌握运用,这种剑稀少而珍贵。
能把软剑使得炉火纯青的人,都得是内家功夫和外家功夫都已小有所成,软硬兼才能如鱼得水。
等燕从昭收了剑,侍立一旁的福豆赶紧端起一旁的热巾子给他擦汗:“世子爷,祝家刚才送了不少礼过来,还有一大袋的窝窝头,说是祝大姑娘承诺给无痕的点心。”
少年人用巾子擦掉汗,喝了一盏温水,才从容开口:“既然是祝家送来的,就都收下吧。
对了,把那一袋窝窝头拿过来,我亲自去喂无痕。”
福豆应声而去,没多久又折返回来,手里果然提着一个大袋子。
福豆人还没有走近,在椅子上看兵书的燕从昭就抬起头,眼神直盯着福豆手里的袋子:“这就是祝大姑娘给无痕的点心。”
“是啊。”福豆点头:“也不知道祝大姑娘到底是怎么做的,闻着可香了。
小的也是不愁吃不愁穿长大的,可也没闻过这么香的窝窝头,无痕这下可有口福了。”
燕从昭拆开布袋,扑鼻而来的粮食香气让少年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饥饿,窝窝头的颜色褐黄,形状并不美观。
可燕从昭看着看着,嘴巴里不自觉分泌出唾液,他想了想竟然拿起一个窝窝头就咬了一口,粗面的窝窝头一进嘴就让少年人皱紧眉,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粗糙的东西。
虽然味道香甜,闻着也让人很有食欲,可这粗糙到喇嗓子的口感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可不知道为什么,少年人就是舍不得把手里的窝窝头放下,竟然就着手边的茶水,一口茶一口窝窝头,竟然把一个拳头大小的窝头全给吃完了。
福豆都惊呆了,他惊慌失措地问少年人:“世子爷,你没事吧?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给你开点消食的药啊?”
燕从昭皱眉摇头,他觉得自己还行,就是这粗糙的窝头磨得他嗓子有些不舒服,一连多喝了几口茶水顺了顺,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
“走吧,把窝头带上,喂马去。”
燕从昭来到马厩,无痕自己一匹马独占一个大地方,正舒舒服服吃着新鲜的草料,身边还有下人勤勤恳恳给它梳毛,修蹄子。
听到主人的脚步声,无痕抬头看去,忽然马鼻子使劲嗅了嗅,整匹马就激动了,无痕伸长了马脖子,一个劲盯着福豆手里的布袋子,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着激动情绪:好吃的点心,狗崽子主人的点心!
燕从昭接过福豆递过来的窝头在无痕面前晃了晃:“呐,祝大姑娘承诺给你的点心,吃吧,吃完可不许再闹脾气了。”
无痕没作声,眼珠子却转了转,一看就知道不是老实马,燕从昭也没指望它能一直听话,别没事耍小性子就行了。
拳头大的窝窝头进了马嘴,嚼吧嚼吧几下就没了,无痕张大马嘴等着主人投喂,窝窝头一个接一个,没多久一大袋的窝窝头就剩下两个,少年人不动声色瞥了一眼,自己拿过布袋拿了一个出来喂进马嘴里:“这是最后一个窝窝头,吃完就没了,给。”
少年人把窝窝头塞进马嘴,然后拿着布袋转身就走。
无痕刚才享受美食而眯起来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眼里出现人性化的震惊之色:马惊呆了,主人骗马,明明还有一个,主人竟然跟马抢点心吃!
无痕叼在嘴里的窝窝头都忘了嚼,它发出愤怒的嘶鸣声,结果并没有把最后一个窝窝头从主人手里讨回来,反而让少年人走得更快了一点!
福豆也有些魂不守舍,他在想,难道晋王府的厨子的厨艺难道还比不过祝家的大姑娘吗?
不然世子爷怎么就对这平平无奇的窝窝头感兴趣呢?
还从马嘴里抢食,要是让人知道了世子的一生英名就没了!
福豆也恍恍惚惚跟在主子后头走,前面燕从昭捏着仅剩一个大窝窝头,一脸的尴尬,他刚才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句骗马的话随口就说出来。
只是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他怎么就沦落到跟马抢东西吃的地步,难道自己病情又复发了?
大夫之前也没说,病情加重会这样啊?
燕从昭只觉得手里的窝窝头有些烫手,想丢回去喂马吧,心里又有些舍不得,这可是最后一个了呀!
再三犹豫后,燕从昭一口咬在窝窝头上,算了,拿都拿了,吃完再说吧,吃完了再去找大夫好好看看,自己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祝卿安可不知道晋王府的事,她做完窝窝头,又亲自做了粥和小菜,照例都在里面加了露水,以便给自己人调养身体。
弄好这些,已经是辰时隅中,祝卿安让人把这些饭食送到花厅,她重新换了一身襦裙要陪着母亲用膳。
桂嬷嬷就进来禀报:“夫人,大姑娘,定国公府的大老爷和二老爷来了。”
祝卿安和母亲对视一眼,定国公府终于坐不住了!
开局养崽靠异能带全家致富是著名作者开局养崽靠异能带全家致富小说里面的主人公,相比同类小说更有知识性,更有真实性。全文更多的是对未来客观的猜想,很有理论性。那么开局养崽靠异能带全家致富的结局如何呢,我们继续往下看尹初颖狠狠挖了一眼贾祐,知道把他看得心虚低头,才回应老爷子:“我相公死了。”“节哀啊。”贾京忍不住笑了。几个孩子:?“那你考虑再找一个不,你看我家小祐怎么样,身高体壮,生意开遍大江南北,别看我们住在镇上,其实、”“爹!”贾祐匆忙捂住贾京的嘴巴:“你当着人家孩子的面说这干什么啊?”他的耳尖诡异地染上一抹薄红,跟他把人一箭穿心的样子相比,很是突兀。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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