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微宁跟着陈敬渊来到观赛台靠左的沙发区。她以为对方有什么事要交代,可男人只是微抬下巴,示意她入座看比赛。周时叙见状短促地笑了声,打趣道:“要说我们几个,就老陈最懂体恤下属,梁秘书觉得在不在理?”话题又扯到她头上。邠梁微宁回以浅笑,“在理。”换作一般女孩,早该脸红。但往往这种时候,越是脸红,那周家太子爷就越要逗弄她。周时叙没见过这么‘逆来顺受’的秘书。
BET·HERE柜台前人头攒动,下完/注后梁微宁去西区商场买饮品,那里靠近VIP观赛台,距离侧门50米的位置有一条走廊,虽然视野不够宽阔,但人少清静,重点是,可以第一时间更直观地看到冲出赛场终点的冠军马。邠
半小时后,比赛开始。
微风拂面,梁微宁捧着橙汁半靠在玻璃栏tຊ杆前,远处赛事正酣,她看得津津有味。
女孩今天穿一条吊带收腰长裙,外面罩烟粉色软牛仔外套,本就生得肤白鲜嫩,此时单从背影来看,很难将她与职场白领联系在一起。
即便如此,仍是有人将她一眼认出。
身后十几米开外,一行人的脚步,因最前方那位的驻足而暂时停下来。
顺着老板的视线望去,徐昼看到女孩背影,仔细辨认一番,不确定地说:“是梁秘书?”
陈敬渊长身伫立在原地,静静看了一阵,拿话问助理,“站在那个位置,能看到什么。”邠
徐昼琢磨道:“应该只有赛况的三分之一,视角不太好。”
话落,他见老板淡漠转身,留下句,“叫她进来。”
谁?
自然是梁秘书。
信息传达后,梁微宁尚未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孽缘,走哪都能碰到。
看她一脸拒绝,徐昼失笑道:“放心,不是让你加班,就当陈先生给的员工福利。”邠
当然是福利,毕竟在港区,能进VIP观赛区的寥寥可数。
陈敬渊不仅是沙田赛马场的股东,也是马会会员,更是一位资深马主。
遗憾的是,据说陈先生养的那匹马去年已经退役,如若不然,今天主人到场,它决计是要一展雄风驰骋赛场的。
跟在徐昼身后,来到尊贵奢华的VIP包厢。
进去时,里面的场景让梁微宁一顿。
偌大的包厢尽头,是隐私性极好的独立观赛台,那里坐着好几人,有男有女,但唯独没瞧见陈敬渊。
一群人身侧,站着身穿制服的侍应生,每人手捧iPad,随时伺候众人押/注买马。邠
毋庸置疑,今天是私人局,到场都是陈敬渊圈里的朋友。
梁微宁作为陈敬渊的首席秘书,跟其中两位打过照面,一位是澳门周家太子爷,周时叙。
另一位,则是远道而来的京城孟家嫡子,孟行之。
两个都是权贵塔尖的人物,加上港区陈先生,这场子,一般富家子弟根本就高攀不起。
梁微宁开始怀疑,陈敬渊把她叫进来,不会是让她作陪的吧?
思绪刚落,观赛台上的周家太子爷已冲她招了招手。
那动作,像在招旺财。邠
忍忍,走过去。
对方漫不经心扫过,仿佛才发现是梁微宁。
“原来是梁秘书,刚刚认错人,还以为是我的哪位红粉知己,偷偷追过来找我讨债。”
周时叙半靠着紫檀木椅,语气含笑慵懒,没什么架子,若是忽略他眼底那层淡淡的阴翳薄凉,恐怕就要误以为他是个性情随和之人。
究竟是不是认错,梁微宁没多想。
“周总下午好。”她笑了笑,礼貌出声打招呼。
然后转头,看向另一边温润如玉的孟行之,“孟公子好。”邠
女孩嗓音温顺到极致,使得孟行之缓缓抬目看她。
一袭长裙柔美清甜,是个样貌出众的姑娘。
孟行之合起手里的书,对她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此时,包厢后方休息室的门打开,陈敬渊接完电话出来。
男人今日穿藏蓝色三件套,走出休息室时,已脱下西服随手递给侍应生,只留衬衫和马甲贴合上身,于银白灯光里,精贵面料撑得肩廓线条虬结紧实。
陈敬渊长腿迈向观赛台,温沉目光在女孩身上停驻两秒,后者十分上道地叫一声“陈先生”,嗓音柔软却有力,情绪稍显复杂。
就仿佛,明明挺开心,却被什么人或事,中途扫了兴。邠
今天不谈公事,当时让徐昼叫她进来,确实未想太多。
倒是此刻,见她静静站在包厢中央,陈敬渊心里才闪过一丝念头,刚才在做那个决定之前,是否应该先征求她的意愿。
空气保持了片刻安静。
梁微宁跟着陈敬渊来到观赛台靠左的沙发区。
她以为对方有什么事要交代,可男人只是微抬下巴,示意她入座看比赛。
周时叙见状短促地笑了声,打趣道:“要说我们几个,就老陈最懂体恤下属,梁秘书觉得在不在理?”
话题又扯到她头上。邠
梁微宁回以浅笑,“在理。”
换作一般女孩,早该脸红。
但往往这种时候,越是脸红,那周家太子爷就越要逗弄她。
周时叙没见过这么‘逆来顺受’的秘书。
绵软外壳下深藏犟骨,浅浅刺一下,不痛不痒。
就是不知,这骨头倘若硬起来,能有多硬。
谈笑间,下方第一轮赛事已接近尾声,3号马以领先第二名0.8秒的成绩夺得头筹,观众席欢呼沸腾。邠
半小时后,即将进行第二场。
侍应生拿着平板过来,随时待命。
沙发上,梁微宁没怎么思考,很平静地选定一个号码,陈敬渊轻点着烟灰问她,“为什么是它。”
女孩说:“凭直觉。”
陈敬渊听完未予置否,眼底带着丝难以察觉的纵容,“那就试试你的直觉。”
意料之中,接下来的赛事较之上一场更为激烈,重要的是,梁微宁赌对了。
其实小老百姓看赛马,只图个热闹和高兴,再大的赔率,以十元作为基数,也远不够在场诸位资本家身价的零头。邠
小姑娘运气不错。
至少,除去陈敬渊以外的另外两位,都这样认为。
直到第三场、第四场结束。
一切尘埃落地。
包厢里坐得太久,梁微宁借口上洗手间,起身去外面透透气。
深色实木门一开一合,周时叙慢悠悠收回视线,落向面前茶桌上的平板,上面是女孩所有的下/注号码,四场依次为:3-7-9-12。
她买的是独赢,而且全中。邠
“老陈。”周时叙伸手倒扣平板,直起身缓缓靠向沙发椅背,“你这个小秘书,脑子里有点东西。”
相比之下,某个做老板的就淡定许多。
陈敬渊慢条斯理摁灭烟蒂,目光掠过好友,口吻平静地提醒,“别打她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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