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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是助理肖鄢打来的。
　　接起，她说：“杨总，查到了，两年前冯先生并没有上那趟飞机，坐了后面的那班去了纽约。”
　　杨攸栀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光：“当时的名单？”
　　“航空公司当时提供的名单是乘客名单，他们也是后面查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些人没有在飞机上，他们不知道我们要找的人正好没有上飞机。”肖鄢回答。
　　杨攸栀沉默了瞬：“那他的失忆是怎么回事？”
　　肖鄢那边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在两年前，冯先生在杭州的医院被确诊为阿尔茨海默症。这点也从纽约的医院得到证实，冯先生这两年在接受治疗，但……”
　　“冯先生的病并没有好转，他只能勉强记得几个月之内的事情。”
　　阿尔茨海默症。
　　杨攸栀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蜷紧。
　　当时在温心暖的葬礼上，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病了，可他一个字都没和她提起。
　　他想忘记她？
　　杨攸栀想着这个可能，又想起下午冯斯年看自己的眼神，心脏传来细小密麻的疼。
　　她的沉默让那边的肖鄢犹豫出声：“杨总？”
　　“我知道了。”杨攸栀淡淡道，“明天上午他和那个律师到公司后，你直接把他们带到我办公室。”
　　“好的，杨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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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吃的是聚宝源的涮火锅。
　　安娜对老北京麻酱的评价是：很粘稠，很香很浓郁，但她感觉上口腔被糊上了一层水泥。
　　冯斯年倒是吃得很快乐，他在纽约吃那些没有营养的油炸食品早就已经吃腻了。
　　吃完晚饭，两人都想散步消消食，于是决定徒步走回酒店。
　　不知不觉又聊起杨攸栀。
　　“我见过太多大老tຊ板了，但没有一个像杨攸栀那样，光站着那就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安娜这样评价，“你知道我中文不好，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说起她，冯斯年却想起在楼道里杨攸栀喊他名字时，他心脏莫名的疼痛。
　　他没说话，清冷月光照下来，他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忽然闪烁了下。
　　安娜被吸引看过去，问：“对了，你不去看看你妻子吗？”
　　话音刚落，冯斯年刚想回答。
　　迎面走来两三个醉酒摇摇晃晃的女人，肩头一下和安娜撞在一起。
　　相撞的那个女人立马转过头来：“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吗？！”
　　安娜皱起眉，用不标准的中文说：“明明是你撞的我。”
　　“哟，外国人。”那人看清安娜的长相，戏谑的和同伴笑了声。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冯斯年身上：“外国女人还勾搭中国男人了，这样吧，你和我们喝几杯，刚才的事就不计较了。”
　　女人说着，手就要往冯斯年的脸上摸。
　　安娜上前挡住她，用十分有气势的声音怒喝：“麻烦你们放尊重点，是你们现在离开，我不会再计较。”
　　三个人明显被这句话给激怒了。
　　“给你脸你不要是吧，我们几个……”
　　话没说完，三人身后响起道不耐烦的声音：“我说你们几个要脸吗？大街上欺负外国人，还调戏男人，要脸不要了？”
　　为首女人转过头去：“你哪根葱啊，你……楠姐，您、您怎么在这？”
　　被称作“楠姐”的女人上前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刚才不是挺狂？滚。”
　　“滚，滚，南哥我们这就滚。”女人立刻怂的跟什么似的，拉着同伴赶紧走了。
　　齐司楠轻蔑地看了一眼三人的背影，这才看向冯斯年和安娜。
　　“你们没事吧？他们……”
　　话音戛然而止。
　　齐司楠的双眼在看见冯斯年的那一刻骤然紧缩。
　　“你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