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_笔趣阁（特修斯的骄阳）特修斯的骄阳小说(褚正赵风时)章节在线阅读

也许是因为褚正和秦覃的友情一直没有一个正式的结局，她总觉得两人的回忆中满是粘稠的遗憾，一旦想起，就被攫住。
服务员上了菜，秦覃用叉子轻轻敲了下盘子边，“嘿，菜来了。别发呆了。”
褚正回神，看了眼秦覃，敛容说，“对不起，秦覃。”
秦覃的眼神晦暗不明，褚正顿了顿，继续说，“当时我应该坚决支持你，你一定能艺考成功的，我不该对你有所怀疑。因为我的懦弱，才让我们疏远了。”
秦覃默不作声，良久，她笑了，“说出来后，有没有觉得好多了？”
褚正不解，“啊？”
“我说你迟钝吧。你没发现，虽然你拒绝和老赵复合，但你对他却很自然。可你对我，总有那么点小心翼翼，甚至和我独处，还有点紧张。”
“有……有吗？”褚正挠挠头，“怎么听起来，赵风时不是我初恋，你才是我初恋呢……”
秦覃无语地笑了笑，“某种意义上，我确实比赵风时了解你。”
不知道是为什么，褚正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一样了。
秦覃指指盘子，“边吃边说。确实不错，感觉可以常来。”褚正点点头，也尝了一块千层面，还是那么好吃。
“其实呢，也是我的错。我太相信你了。我总觉得你必须愿意并且绝对支持我，但那时候你也只是个 17 岁的孩子啊。我把你想象得过于强大了，再擅自因为你的寻常失望。”
“怎么在你和赵风时嘴里，我伟岸得好像那种，该被做成雕像，放在中学教学楼前的。”
“哈哈，差不多。其实很多事情不用等到现在才能明白，收到你邮件之前，我就已经想明白这一切了。只是感觉拖得太久，有些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我明白，每次你在群里说话，我都要想半天怎么回，打了删，删了打。”
“救命，真就咱俩谈呢！”秦覃扶额笑了笑，“拖久点也蛮好的，现在能更好地处理这些尴尬，要面对不完美，真的挺难的。你说是不？”
“是啊，但有时候还是觉得，中学时候每天冲冲冲的那个褚正，可能更符合赵风时的描述，骄傲的太阳。”
“嗨，他呀，他单纯是被你迷惑了双眼和心智。那时候他是看不到你的‘阴暗’面的。包括现在，有时候感觉他还是在‘崇拜’你。”
褚正苦笑，“‘崇拜’啊……”被崇拜，挺难得也挺难的。
秦覃突然捏了捏褚正的脸，“不过我觉得他在慢慢接近我对你的理解程度，他会明白的。维持日常对谁来说也不容易，选择快乐对 27 岁的你我来说又有多难。”
褚正感到自己的眼眶一热，赶紧喝了口柠檬水，“其实在我心里，你一直比我聪明成熟，总在包容我俩，现在的你也是，我每次看到你都想大喊‘霸总爱我’。”
秦覃笑着摇摇头，“你和老赵，在熟人面前，有时候说话就跟那脑子里有洞一样。”
褚正嘿嘿一笑，“我们现在都很好。如果重回高中时期，代表要变回 17 岁的我，我一点不想回去啊。”
“对啊，肉体年轻脑子也变清澈怎么能行啊。”秦覃想了想，“我明白了，所谓重生，关键就是一个更成熟的灵魂在一个年轻的身体里，灵魂不灭，肉体长存，这样才会爽啊。”
“怎么话题突然玄幻了起来？”
“不知道，倒挺像咱 17 岁时候聊天的话题，走近科学没咱会聊。”
“是哦。”褚正举起柠檬水，“我以水代酒，恭喜你实现梦想，成为了艺术家。”
秦覃举起玻璃杯，“干杯。不过，我天赋确实不够。但我很喜欢这行。宇非，照片拍得不错吧。我发掘的他。做艺术经纪或者策展，也挺开心。”
褚正吞了一片生火腿，伸出拇指比了比，“向你学习，有钱难买姐高兴。”
……
对于褚正和秦覃突然在群里热聊，时而话密到赵风时插不进去这件事，他没有太大的危机感，反而有一种久违的亲切。他并没问两人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欣慰，没白拉这个群。
***
褚正在美术馆咖啡厅“上班”，翻译进度很是顺利，甚至觉得即使之后不再有装修噪音，来这边工作效率也挺高。第一期翻译规划是 5 周时间，期间会有两次定期碰头会，没有启动会那么多人，参加人仅限于齐青云、版权方代表王经理、褚正、赵风时（代表周教授）、郭可和他的三个下属。
第二次定期碰头会时，北京迎来了短暂的春天。北京的春，抛开飞扬的柳絮、扬沙的大风天和泛滥的花粉，其实还挺美的，可惜实在是抛不开。褚正戴着口罩到达出版社的小会议室，除了齐青云和王经理，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挨个打了招呼，刚要坐下，陈晓青打来了电话。
陈晓青和褚季青，是很少会在工作日给褚正打电话的，即使现在她已经是自由职业者，这个习惯也一直没有变。褚正直觉有什么事。看了下表，还有十分钟会议开始，她和赵风时说了声就去接电话了。
过了几分钟，齐青云走了进来，走着走着还往门外看了两眼，赵风时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在走廊转角打电话的褚正的背影。
“怎么了齐老师？”
齐青云凑到赵风时旁边，悄悄说，“五一好像在哭，我也没看清楚。”
赵风时刷地站了起来，好险没给齐青云撞一跟头，“我去看看。齐老师，要是王经理到了，麻烦您先主持下会议。”
“行行。”因为定期会的规模不是很大，也不用太过讲究，谁先开始都可以。
赵风时轻轻走到褚正背后，对方还在讲电话，没有发现他。齐青云没看错，褚正在哭，甚至有些泣不成声，她还在勉力回应着电话那头的人。
“嗯……然后呢……那爸爸把它包好了吗？……要不要在那里种朵花……不哭了……嗯嗯……别太伤心了妈妈……我有个会，得先去开……我知道……”
褚正挂了电话，抽泣几声，边抹脸边转身，一双还满是泪水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望进了赵风时的眼睛里。
她迅速地又抹了几把脸，“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齐老师和王经理都到了。不好意思啊，我马上过去。”因为刚刚哭过，她的声音有很重的鼻音。
“你怎么了？”
“没事，我稍微调整下就好。”
“褚正，你怎么了？”
“我真的没事。走吧。”
“小正，告诉我，怎么了？”赵风时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这次她没有挣开。
水气让褚正的眼睛显得大而无辜，随即更多的眼泪汹涌落下，“呜呜……壮壮死了。”
听到“死了”两个字，赵风时心里一紧，“壮壮……是？”
“是……”褚正失去了最后一丝控制语言的力气，哽咽着，“是狗……我捡的……我爸妈养……死了……”
赵风时拼凑出一个可能性，忍不住想要帮褚正擦眼泪或者抱抱她，最后变成了轻轻的拍肩，“好好，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你先别过去，我先去开会，有什么事情我来解决，你不用着急。”
“那……不行……我还有……”褚正脸都哭皱了，拼命想要擦掉眼泪，却赶不上泪水涌出的速度。
赵风时叹口气，“可以的。只是个定期例会。相信我。”
褚正没有说话，赵风时拍拍她的肩，“你先找个地方好好调整下，深呼吸，冷静冷静，好吗。”
褚正点点头。
等赵风时回到会议室，王经理也已经到了，会刚开了个头。齐青云看了一眼走廊，和赵风时对了下眼神，“那小赵，你先讲一下你那部分吧？”
“哎，褚老师呢？一般不都是她先开始吗？毕竟我们都是要基于她的文本的嘛。”郭可挂着虚伪的微笑，“不经意”地问。
赵风时若无其事地说，“哦，刚才周教授联系我，说有个批注没写太清楚，想要和褚老师电话沟通下，我刚去看了，还没说完呢。老师就是这样，对细节有很完美的追求。”对不起了老师，您就帮学生这回吧！
齐青云接着说，“哦，我说呢，刚看褚老师在那边打电话。那就还是小赵先来？文档之前大家也都看过，有什么问题我替褚老师先记着。”
郭可轻轻啧了一声，赵风时没理，先开始讲自己的部分了。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王经理正在和齐青云反馈版权方的意见，褚正面色如常地走进了会议室，除了略微发红的眼睛，很难看出她刚崩溃过。她轻手轻脚地坐在位置上，朝齐青云点头示意，转头对赵风时低声说，“谢谢。”
一场寻常又不寻常的例会结束。褚正正在收拾东西，赵风时刚想和她说话，就听郭可叫他，“赵老师。”
“郭总监，怎么了？”
“这个，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您，借一步说话？”
赵风时看了一眼褚正，低声嘱咐，“如果方便的话，你在大门口那边等我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褚正点点头，出去了。
郭可等会议室里没人了，把会议室门带上了。赵风时皱了皱眉，挂上商务笑脸，“不知道郭总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郭可堆着笑，“就是看周教授似乎对褚老师很满意啊，这电话指导一下指导了半小时。我有点好奇，想问问你们专家团对译者的要求具体是什么样子啊？”
“……郭总监有话可以直说。”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郭可好像在吐露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褚正，褚老师……她这个，之前在我们公司啊，名声可不太好。”
追平了，好看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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