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唔——”裴长策蹲在床榻边缘,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眉头越皱越紧。这么做不是他一时兴起,毕竟这软筋散能在床头放了几年,这些事又怎么可能是一时兴起?这些年他都快被萧音尘逼疯了,这回在太傅府又受了刺激,这不,一发疯,就给人关起来了。不消几个呼吸,萧音尘就趴在床上就沉沉地睡着了。好在裴长策也是一个正人君子,并没有趁人之危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当初他大婚的时候,晓九送了他不少药,但是他一直没有给萧音尘用。
“薛爷?”
薛小白在江湖上行走,身上的稚气早就被生活磨灭,她反手叉腰,“啊?”
“你怎么会来京城?”
初见时,萧音尘化作男装,即使后来知道她是女子,薛小白依然叫她“尘哥”。
习惯一旦养成,就难以改变。
薛小白道:“我此来京城,为了两件事,其一为师门清理门户,其二手头有些紧,来找尘哥借点儿钱。”
发丝散落肩头,看起来格外柔顺,萧音尘撩了撩头发,“以你的医术,在江海上混口饭吃应该不难吧?”
小家伙一拍屁股站起来,双手背在后面,用一副老成的模样说:“没办法,实力太强大。奈何本人人微言轻,他们都以为我是江湖骗子。”
“这个家伙的箭伤其实挺严重的,不过他早年服用了一些珍稀药材,才能吊住其性命。不然啊,就算我师父神医在世,也救不了他的小命儿。”薛小白这是实话实说,一点儿也没有夸大其词。
裴长策准备把人带回王府,急得薛小白手舞足蹈地大喊:“别动!不能移动他!到时候,没等你们把他带回去,恐怕人就咽气了!”
薛小白很仗义地说:“这地方虽然简陋,但是勉强干净。看在尘哥的份儿上,小爷我可以帮你们。”
裴长策道:“条件。”
“传闻晋王殿下残暴无度,啧啧,看来传言信不得啊!我那个师门败类暂时没确定具体的人,希望到时候晋王可以出手帮忙。”薛小白不卑不亢地说。
“好。”
晋王曾经是白衣之身,收敛气息时也算是亲和,薛小白并不害怕他。
“小爷在临安刚好没地方住,只要这个谁能扛过前三天,基本上就安全了。到时候你们再把他带回王府。”
“有劳。”
薛小白聪明过人,“晋王可要保护好我哦!不然就是两条性命。”
“嗯。”
裴长策忽然看向坐在地上的萧音尘,“银月门入京,能否帮本王做事?”
“银月门上下,愿为阿策效劳。”萧音尘行了一个江湖礼。
裴长策能够用到她,是她三生修来的荣幸。同时这也代表,裴长策开始接受她了。
她潇洒的动作让裴长策微微皱眉,身上莫名其妙多了一股戾气,“晓九是户部侍郎嫡长子,我王府中的侍卫身份特殊,不方便露面。”
“让他们过来保护晓九安全。”
萧音尘没有异议,银月门刚入京,脸生,守在府邸四周不容易让人猜忌。
如此一来,银月门暴露在裴长策的眼皮子底下,更方便监视。一旦他们有什么异动,裴长策就能立即接到消息。
裴长策能够从社会底层爬上来,成为万王之王,他心机和手段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让银月门保护晓九,但不只是让银月门保护晓九,里面有很大的空间可以操纵。
鹞鹰传信,刚刚入京的几个江湖人已经往这边走来。
萧音尘与裴长策跳上院墙,穿过一条小巷子,马车已经等在那里。
穿着布衣的小姑娘走到马车前,“参见门主。”
其余几个人也抱拳行礼,“参见门主。”
萧音尘把手指向裴长策,“晋王裴长策,我的夫君。”
“姑爷。”
一声姑爷,成功取悦了板着脸的裴长策,但这并不代表他放下了对萧音尘的戒备。
万一这又是她想出来的新把戏呢?
以退为进,再与赵询一唱一和将他给骗得团团转。
萧音尘不会在这种时候与他们单独相处,她又不是偷鸡摸狗杀人放火,没必要背着裴长策。
“临安城不是法外之地,你们刚入京城,都收敛些。分散在破宅附近,保护好里面的人。”
“是。”
裴长策不是善茬儿,刚回到王府脾气就发作了。他捏着她洁白的手腕,快步往后院走。
走到一半,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萧音尘知道他要往哪儿走,已经憋不住笑出了声,“白芷院已经砸了,阿策是要我睡外面吗?”
他的脸顿时阴沉下来,拽着她回春山居。
他用掌风撞开房门,一把将她推进去,几乎是拖着她走到床边。
萧音尘揉着被捏得青紫的手腕,仰头看着他,“ 阿策,你抓疼我了。”
裴长策从床头的暗格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拔下瓶口的红塞子。他抓住萧音尘的下巴,用手指把她的嘴巴掰开。
萧音尘这才后知后觉事情不太对劲,她满眼不解地看着他手里拿着的药,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唔,裴……长策,你做什么?”
自从踏进太傅府的门,裴长策的心态就已经发生了转变。
这世间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人和物,如果有,那就抢回来。
他赵询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占据了萧音尘的心!
无论萧音尘最近的举动是不是有阴谋,他都不会再心软放过她!
萧音尘是他三书六礼娶回家的妻子,谁都别想指染分毫。
他不由分说就把小瓶子里的药粉倒进她嘴里,并且拿起旁边的水灌进去。
“咳咳咳——”萧音尘被他粗鲁的动作呛到,一直咳嗽个不停。
“阿策~”
萧音尘的武功吊炸天,但是并不会医术,所以不知道裴长策给她灌的是什么药。没过多久,她就全身无力地趴在床沿上,长时间的咳嗽引起了干呕。
“呕唔——”
裴长策蹲在床榻边缘,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眉头越皱越紧。这么做不是他一时兴起,毕竟这软筋散能在床头放了几年,这些事又怎么可能是一时兴起?这些年他都快被萧音尘逼疯了,这回在太傅府又受了刺激,这不,一发疯,就给人关起来了。
不消几个呼吸,萧音尘就趴在床上就沉沉地睡着了。
好在裴长策也是一个正人君子,并没有趁人之危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当初他大婚的时候,晓九送了他不少药,但是他一直没有给萧音尘用。
这瓶软骨散在他床头下面放了两年,可算派上了用场。
他放任银月门入京,就必须把她死死地掌控在手里。银月门在徽山一带虽然只是小门派,可是和萧音尘沾亲带故的江湖人太多了。
他不得不早做打算。
银月门没有表面上的那般简单,单单是他们的二把手许桓,就够他头疼了一阵子了。“正人君子”最怕的就是“小人”。
裴长策打开房门,她的两个贴身丫鬟就跪在台阶下面。
“王爷。”
“你们在春山居伺候,不得外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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