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大姐:“也没见你比小叶年轻。”“我——我比她大好几岁。年轻也不能年轻这么多。”吴清莲跟她话不投机,没话找话问叶知秋,案子上的旧衣服是谁的。叶知秋摇头:“不认识。看气质像老师。轻声细语,但是爱笑。”吴清莲没印象:“也是改小给孩子穿?”叶知秋点头:“给她女儿穿。看尺寸跟你闺女大小差不多。”“好像后勤的人。”吴清莲喜欢谁就经常找谁,以至于来这里好几年还认不清人,“老吴同志认识吧?”
翌日清晨,俩孩子放下碗筷就要去上学。叶知秋拉过周卫光的手腕,周团长吓了一跳:“别冷不丁给我一下,否则我刹不住很有可能伤着你。”
叶知秋:“看看几点了。”
周卫光把手表套她手腕上。
“给我?”叶知秋诧异。
周卫光:“老陈也有表。我用不用都行。有点宽,不过你个高,戴这个也合适。”帮叶知秋调好表带,“还没到七点半,学校有人吗?”
迷糊挎着很多布头拼成的格子书包使劲点头。叶知秋顿时不禁问:“之前叫你上学比求神拜佛还难,怎么才去半天就爱上了?”
迷糊愣了一瞬,跟个大人似的认真说:“我又长一岁,懂事了啊。”
小糊涂点头,哥哥说得对!
叶知秋嗤笑一声:“周团长,顺路吧?”
周团长昨夜吃饱了,就算不顺路也得顺路,除非他得闹饥荒:“爸爸送你们行吗?”
迷糊问:“妈妈干嘛?”
“不得刷锅洗碗扫地擦桌子洗衣服?”叶知秋问。
迷糊转向他爸,你不用吗?
周卫光点头:“我也不是不可以刷锅洗碗,可是谁送你们?自个去啊?”
“周小时,周小晨,吃饭了吗?”
小阿娣的声音从隔壁传过来,迷糊大声说:“我得上学,不能跟你玩。”
那边安静片刻,接着,一家四口听到脚步声,朝门口看去,果不其然,小阿娣拎着书包跑进来,“就你上学啊?”
迷糊跟发现天下奇景似的惊呼:“你也上学啊?”
小阿娣严重怀疑迷糊个臭小子故意埋汰她,可她没证据:“我才九岁,不上学能干嘛?学前班的小鬼,吃饭了吗?”
叶知秋:“吃饭了。迷糊,小糊涂——”
小糊涂打断:“妈妈,我叫周小晨,我现在是学生,你得叫我大名。”
“行行行。”书包里一个本子和一个铅笔,一个字没写,他还学生,可把他能耐坏了,“那么请问,周小晨同学,可不可以跟孙朵朵同学去学校?”
周小晨颇为矜持地点点头:“可以的!”
叶知秋顿时没眼看:“可以就快去。别打扰我收拾厨房。”
迷糊往外跑,叶知秋赶忙叫他拉着弟弟。迷糊停下,翻着白眼无奈地吐槽一句:“麻烦!”拉着弟弟跟孙朵朵汇合。
叶知秋看周卫光:“你呢?”
“辛苦了。”周卫光换上胶底鞋去部队。
保家卫国跟建设四化不一样,叶知秋不好强求他刷锅洗碗。真把人折腾的精力不济,训练的时候出了事,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不是说得吃糠咽菜。叶知秋有技术不至于。
周卫光要出点什么事,叶知秋得回原籍,免不了跟她亲娘后爹打交道。法治社会,叶知秋不能把人弄死弄残,就算她寸步不让,经常看见他们也烦。
不过叶知秋见他跑得比兔崽子快,还是没忍住骂一句“德行!”
煮粥蒸菜,一口锅几副碗筷收拾起来也快。十多分钟,叶知秋就挎着包走出家门。
叶知秋没去供销社,而是绕去学前班,看到俩个小崽子跟十几个孩子一块玩,瞬间明白他俩怎么突然爱上上学。
叶知秋摇头笑笑就去上班。半道上看到板车,叶知秋下意识想上前,迈出去一步就停下,因为那人不是金小银。高矮跟金小银差不多,但比金小银身板宽。
叶知秋不是家和副食厂两点一线,就是家、副食厂、供销社三点一线,以至于只认识跟她打交道的几人。
叶知秋心里很好奇,还是选择先去供销社。
老潘同志已经帮叶知秋把裁缝铺那边的一扇门打开透气:“小叶来了?”
叶知秋笑着点头:“这个点正好吧?”
老潘笑着说:“有点早。不过也到上班时间了。对了,咦——小吴怎么来了?找你?”
叶知秋回头看去,吴清莲一见叶知秋看到她,连走带跑,跟孙朵朵似的:“你慢点,天塌不了!”
吴清莲到跟前:“怕你一会忙得没空理我。谁不知道叶师傅手艺好,衣服到你手里跟活了一样,要求它什么样它就什么样。”
叶知秋把包挂墙上:“啥事这么着急?”
吴清莲下意识看老潘同志。
老潘无语,心说我才懒得听你们女人家说东道西:“我抽根烟。”拿出兜里的卷烟往外走。
叶知秋:“老潘大叔又不是外人。”
“他不多嘴多舌,可他到家随口说一句,被不懂事的孩子听去了呢?我说的可不是别人,是咱春花婶。”
叶知秋福至心灵:“那个推板车的是她啊?”
“你看到了?”
叶知秋把昨天下午收的旧衣服拿出来,一边拆一边说:“没看见正脸。”
“那你肯定也没看见除了她还有别人。”
能让吴清莲这么激动,那个别人很有可能是她认识的人:“钱如芳?”
吴清莲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你什么脑子?”惊呼一声就上手掰她的脑袋。
叶知秋举起剪刀,吴清莲吓得停下,赶忙解释跟她开玩笑呢。
“小糊涂也不信你像开玩笑。”叶知秋继续剪扣子,“钱如芳没脑子性子急,被春花婶卖了还得谢春花婶把她卖个好价钱。”
吴清莲没忍住扑哧一声:“你这张嘴,老周同志怎么受得了你?”
叶知秋心说我这张嘴他喜欢得很。不过叶知秋怀疑他憋了三十多年憋的,不是因为喜欢,“婚都结了,他还敢离不成。”
叶知秋能做家务能赚钱,要不是这个年月出行不便,女人不结婚生孩子得承受巨大压力,真不需要周卫光。
关键人家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出身也经得起盘查。所有这些加一起,整个大院没人能跟她比。
吴清莲不是没羡慕过。可代入叶知秋,打小没了父亲,六岁到继父家,继妹可以上学,她得晚一年。继妹可以进城上高中,她只能上不用学费的中专。继妹上大学,老师给介绍个前途无量的军官,她只能早早进厂赚钱。被继妹设计,亲生母亲还劝她大度,吴清莲确定就算不疯,也会弄死叶文礼和叶知意,然后在笼中度过余生。
吴清莲笑着点头:“给他个胆子也不敢跟你提离婚。”
叶知秋心他不舍得。
昨tຊ天夜里周卫光抱着她感叹,没想到结婚这么好。叶知秋才敢确定周卫光以前确实不想结婚。
也得亏他不想,拖到叶知意做噩梦,否则也没她什么事。
“家里都收拾好了?”叶知秋问。
吴清莲摇头:“中午做饭再收拾也不迟。”
叶知秋张张嘴,半晌憋出一句:“你真行!”
吴清莲哈哈大笑:“咱俩又不一样。以前农忙的时候一天两顿饭,时间不定。闲得时候饿了就做,做好就可以吃。哪像你到点不吃就得饿着肚子工作。你这么规律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了。”
叶知秋想到以后可以做生意,那时吴清莲四十出头:“要是以后有机会干活赚钱,你也过不了?”
“那得看多少钱。像你天天拆了缝缝了拆,我不行。跟百货商店的售货员一样,我兴许可以。但不能到点就上班到点就下班。”吴清莲想象一下,“烦!”
老吴大姐过来正好听到这段:“那你适合自己做生意。可惜现在不是以前啦。”
吴清莲吓一跳:“老天爷啊,你走路怎么没声?”
“小叶早就看见我了。”老吴大姐白了她一眼,“做梦吧你就。”
叶知秋心说真不是做梦。
吴清莲没做过荒诞诡异的梦,笑嘻嘻地说:“你都知道现在不是以前,还不许人做梦,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老吴大姐:“说不过你!”
“那你就听我的,日子憋屈就做做白日梦,让自己高兴高兴。”吴清莲指着脸,“天天生气老得快。”
老吴大姐:“也没见你比小叶年轻。”
“我——我比她大好几岁。年轻也不能年轻这么多。”吴清莲跟她话不投机,没话找话问叶知秋,案子上的旧衣服是谁的。
叶知秋摇头:“不认识。看气质像老师。轻声细语,但是爱笑。”
吴清莲没印象:“也是改小给孩子穿?”
叶知秋点头:“给她女儿穿。看尺寸跟你闺女大小差不多。”
“好像后勤的人。”吴清莲喜欢谁就经常找谁,以至于来这里好几年还认不清人,“老吴同志认识吧?”
老吴大姐:“不是后勤的。她爱人是周团长手下一教导员。”
吴清莲恍然大悟:“是她啊?她可比李老师有本事。”见叶知秋好奇,“教学主任。正儿八经大学生。她家跟我家差不多,饿不死人,没钱供她上学。她爱人比她大几岁,她上中学和高中的钱都是她爱人给的。她上学晚,快三十了才毕业。”
老吴大姐没忍住白了她一眼:“二十七。”
“你说的肯定是周岁。二十八不是快三十了?”吴清莲也白了她一眼。
叶知秋想笑:“那这个老师很不错?”
吴清莲使劲点头:“听说因为她来这里当小学老师,她父母威胁她,敢辞掉城里的工作就不认她这个女儿。她好像,没回过娘家。也没回过婆家。以前她爱人津贴一半给她,一半给家人,她婆家就觉着自家的钱被她用了,不喜欢她。我当时听到这事还想说,一分不给她公婆就消停了。”
老潘同志走过来:“现在就不怎么给。去年清明还来闹过。还是周团长把人撵走的。”
吴清莲惊讶:“叶师傅家的周团长?”
老潘同志很无语:“咱们这里只有一个师三个团,除了他还有谁?”
去年清明吴清莲回老家了。这种事不值得大肆宣扬,也不值得当谈资,所以她时隔一年才知道:“动手了吗?”
金小银走过来:“差一点。”
叶知秋在屋里看不到人:“嫂子?”
金小银应一声,人就到门口。吴清莲在门东边,她靠门西边,跟俩门神似的。
那天早上金小银跟阿珍去赶海,在渔村耽搁一会,到家属院正好碰到那位教导员的父母。
金小银听说过他家的糟心事,半真半假地说军事重地闲人免进,让他们在门口等着,她进去喊人。
学生和老师都去烈士陵园了。金小银叫轮休的人去通知那位教导员。他当时跟周卫光在一处,周卫光开车送他过来,顺便看看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叶知秋好奇:“差哪一点?”
金小银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以前小陈挤兑小周是少爷兵,我还觉着胡扯。那天,小周先出面说就算孝敬也应该兄弟几个平分。他父母找这个儿子要钱就是补贴其他儿子,小周这么说他们哪能依。就说首长也不能管小兵家的事。小周脾气上来就说今儿这事我管定了。他父母大声喊当兵的欺负人。渔村的人都被他们嚷嚷过来。小周立马撸袖子说大不了脱掉这层皮,反正父母养得起。老头老太太一看威胁不了就撒泼打滚。小周叫人去开运输车把人绑了送去车站,问就是老流氓老地主。这话一出立刻把他们吓不吱声。”
叶知秋:“真是啊?”
老吴大姐摇头。她听金小银说那天的事也忍不住说几句:“他们家没一个好的,不是地主以前也没少欺负乡民。那位教导员真是歹竹出好笋。要不是赶上早年需要人,就算有县领导作保部队都不敢收。”
叶知秋也被勾出好奇心:“然后呢?”
金小银愣了愣:“然后?然后就把人送走了啊。”
“就这么送走了?”叶知秋不敢信。
金小银点头:“老头老太太要面子吧,那天穿的挺体面,说他们穷得揭不开锅也没人信。阿珍就是这么说的。”
叶知秋:“送到火车上也没闹?”
老潘:“一分钱没要到,还搭进去几十块钱路费,哪能不闹。送他们去的人说,周团长交代,铁路公安问起来就说那俩不知什么成分,硬闯军事重地!”
叶知秋倒抽一口气:“上升到这种高度?”
金小银点头:“那天过后,不少人都夸他能扯。我家老二就没少说,第一次知道还能这么对付无赖。别提多崇拜他。”说完又忍不住咂舌。
叶知秋不由得想起在叶家的那天早上,合着他还克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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