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打住。我早生三十年就是汉奸的命。”周卫光被口水呛着,忍着笑说:“别胡说。”叶知秋点头:“真的。我怕疼,用针扎一下我就得全交代。”指着自己的耳朵眼,“我娘就说过我生在了好时候,还没满周岁小鬼子就投降了。”周卫光摇了摇头:“血肉之躯都怕疼,真是那个时候,跟心中的仇恨比起来,肉体的疼痛反倒不疼。”叶知秋:“好像你经历过一样。”周卫光摇头:“我是没有,一个亲历者说的。”说完,他继续收拾鱼。
周卫光以前不懂克制。
周家老爷子不怕儿子小打小闹,只担心他有了文化酿出大祸,连哄带骗地令他上军事学院。周卫光母亲不舍得,毕竟枪炮无眼。
周家老爷子嫌她慈母多败儿。周卫光母亲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昏头昏脑的“慈母”,不得不同意小儿子从军。
部队生活简单,翻山越岭的训练累得他没心思惹是生非,时间久了反而懒得多事,以至于只有跟他走得近的陈建业知道他不是什么老实巴交之辈。
周卫光非老好人,叶知秋不光不担心他家暴,潜意识里的不安也因此瞬间消失,在这里的生活越发从容。
俩孩子到幼儿园有人玩,为了天天有人玩,叶知秋教他们算数,周卫光教他们拼音识字,俩崽子也很给面子。
湿漉漉的“回南天”离开,倍感压抑的叶知秋终于见到太阳,天气骤然热起来。
叶知秋摸到一把汗瞬间吓醒,看到身边人是周卫光,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松了口气:“怎么这么热?不是要下雨吧?屋里还没干又下,人要发霉了。”
周卫光被她的动作惊醒,坐起来抹掉额头上的汗:“盖得太厚。可以换线毯了。不过这个时候的天多变,被子先别收起来。”
叶知秋还是怀疑天气闷热。穿着短袖和短裤打开房门,凉风袭来,神清气爽,叶知秋不禁露出笑意:“周卫光,我做饭,你把椅子桌子搬出来,把我存的东西都拿出来晒晒。”
周卫光:“包括珍珠鱼胶?”
“珍珠不用了吧?”叶知秋回头问,“放床上透透气?放外面有人来找我看见了没法解释。”
自打告诉卖蟹、螺等海鲜的小王螺和蚌里有珍珠,叶知秋就做好都被他挑走的准备。然而小王不好拿去宿舍,因为跟新舍友不熟,不想告诉他。可父母对他有偏见,他也不敢经常买了拿回家。
可以吃的海鲜太多,少有人买奇奇怪怪的螺和黑不溜秋的大贝壳,然后就被发誓要给妈妈开出白珍珠的小糊涂看见,小崽子拿着不松手,叶知秋不买也得买,不知不觉大大小小圆的扁的珍珠攒了上百粒。
小王倒是没有怀疑过小糊涂要螺和蚌是叶知秋教的。因为一开始就是小糊涂要买,叶知秋还向他请教怎么开螺。
周卫光:“担心她们都去买螺和蚌?”
叶知秋翻个白眼:“这东西得看运气。再说了,我羡慕也是羡慕珍珠产地的人。”
“是我误会你了。”周卫光很是干脆的认错,反而想不通,“那有什么不好解释的?”
叶知秋叹气,他还真是少爷,“普通人有这么多珍珠?”
周卫光恍然大悟:“担心有人怀疑你祖上非贫农?”
叶知秋点头。
迷糊正巧趿拉着鞋出来:“爸爸好笨。”
周卫光扬起巴掌,小崽子先一步跑到外面,喊:“周阿晨,尿不尿了?”
小糊涂揉着眼睛tຊ晃晃悠悠出来:“我叫周小晨,你不要喊我周阿晨。”
“阿晨”是阿华最先叫的。隔壁小阿娣觉着亲切,她和小伙伴们都是“阿”字辈,也叫他“阿晨”,叫迷糊“阿时”。
迷糊挣扎过,可他越是不许小伙伴们越叫的欢,迷糊一个人打不过一群人,小孩子的事情爸妈也不掺和,他只能认命。
闻言,迷糊瞥一眼弟弟, 你说不叫就不叫了吗。
叶知秋拿出竹篓:“不许打架,否则中午喝白开水就窝窝头。”
妈妈好狠的心!小糊涂瞬间清醒:“妈妈快去。我可以自己洗白白。”
叶知秋:“不洗也行,我回来帮你洗。”
小糊涂吓得直摇头,一脸敬谢不敏。
叶知秋乐得笑着走出去。
到门口碰到会过日子的金小银,叶知秋很是意外:“嫂子买什么?”
金小银未语先笑。
叶知秋不禁试探地问:“好事啊?”
金小银到她身边用很小的声音说:“三团有个连长比我家小丹大几岁,他最近休假,正好赶上小丹也休假,我们想——”担心被突然蹦出来的人听去,给叶知秋个“你懂得”的眼神。
叶知秋秒懂:“二十出头就是连长,前途无量啊。”
金小银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老孙也是这么说的。昨儿跟小丹说这事她还不愿意。说当兵的危险。”
叶知秋点头:“也没错。不止上战场,平时训练,就说翻墙越障碍,一个注意力不集中就有可能摔个半身不遂。”
“可干啥没危险?”金小银朝东边看一眼,“一个浪掀过来,人和船都得喂大鱼。”
叶知秋想说那种情况很少,可到嘴边,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况也少,除非家里有太多烦心事:“这倒也是。危险又不是她危险。人家出事,她还有抚恤金。”
金小银像找到知己:‘我就是这样想的。不过当着老孙的面没敢说。”
叶知秋表示理解:“我也不敢当着老周的面这么说。那她怎么想通的?”
金小银摇了摇头:“谁知道。问她也不说。回来就看书,不知道昨晚又看了啥,就想通了。”
啪!
金小银的肩膀被拍一下,吓得心脏骤停,身体僵硬。叶知秋比她先反应过来,顿时想问候金小银全家:“孙小兰!要死了?”
金小银愣了一瞬,回头看到确实是她亲闺女,抄起手里的竹篓就砸。
孙小兰慌忙躲到叶知秋身后。金小银骤然停下,又差点被自己的手劲带倒:“你就作吧。”
孙小兰仗着有地方躲,笑嘻嘻地说:“你也太胆小了。”
叶知秋:“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孙小兰点头:“可我也没想到你俩只顾说小话,我到跟前了都没发现。”
金小银立刻叫叶知秋拧死丫头的嘴。
孙小兰拔腿跑到两人前面,回头问:“我知道二姐怎么突然想通了。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
叶知秋打断:“不想!”
孙小兰噎了一下,又说:“叶姨,就别装了,我知道你——”
“见了也不一定成,成了也不一定能结婚。”叶知秋道。
孙小兰不由得想到周卫光,订婚四年还能换新娘:“问错人了。这种事您最有发言权。”
金小银下意识看叶知秋,见她面带笑意,才放心地扭头训闺女:“再胡说我把你的嘴缝起来。你来干嘛?”
“二姐做饭,小妹烧火,用不着我啊。”孙小兰跟两人拉开三步距离,“在屋里闷了这么多天,我都快成咸肉了,还不许人家出来透透气?”
出来透气的可不止孙小兰。
今天的副食厂格外热闹不说,叶知秋和孙家母女回来的路上碰到不少人,三句话没说完就夸天气好,得洗衣服晒被子。
叶知秋早两天发现被单发霉,而她相信自己洗的很干净,就问周卫光是不是没晒干就收屋里了。周卫光只说一句话——习惯就好。
叶知秋明白过来一脸无语,然后又问这种天气一年几次。春秋冬三季经常下雨,周卫光懒得在意,又说一句习惯就好。
叶知秋心说整天看不到太阳怪难习惯。
可就算这样也比在娘家的日子舒心。有了对比,叶知秋就觉着阴雨连绵也还好。
先前潮湿的天气搞得叶知秋没心思做饭,今天万里无云,叶知秋买了螺蛳和蛏子,又买两条鱼。
早上烧一条鱼,晚上烧一条,中午做螺蛳和蛏子。
周卫光听到叶知秋的安排,不禁说:“中午时间短,晚上再做吧。”
迷糊很是不给面子地问:“爸爸中午有事回不来吧?”
周卫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瞪儿子:“洗脸了吗?”
“洗脸了。白白的。”迷糊拍拍自己的脸凑上前,“刷牙了。爸,要不要闻闻啊?”
周卫光伸手把他的脑袋拨开:“昨晚教你俩的字学会了吗?”
“小心眼!”迷糊嘀咕一声就往堂屋跑。
小糊涂不敢这个时候找不痛快,立马追上哥哥:“不许用我的作业本。”
迷糊不屑地哼一声:“谁稀罕!”翻出书包,看到昨晚用秃的铅笔削好了,“阿妈,是你帮我削的吗?”
叶知秋从厨房出来:“什么?”
“铅笔啊。”迷糊大声说。
叶知秋点头:“你俩洗脸洗脚的时候我削的。”
“妈妈,你怎么那么好啊。”
叶知秋笑:“因为我是周小时的妈妈啊。”
小糊涂忙说:“也是我妈妈。”
叶知秋无奈地点头:“我也没说不是。我得做饭,有什么事吃过饭再说。”
两个小孩一起摆摆手,妈妈忙去吧,不用担心我们。
嘭地一声,周家堂屋门晃一下,俩孩子吓得打个哆嗦,叶知秋本能朝东看,“朵朵又怎么了?”
熊孩子手上没个轻重,经常把门关的震天响,为此金小银没少数落她,公家的东西不心疼是不是。
周卫光听声辨位很有经验:“西边。”
“西边?”不是叶知秋不信,西边除了吵架发火,天天安静的跟没人住一样。吵架发火?叶知秋想到这点,问周卫光:“最近不是轮到二团出海?赵政委还有空回家?”
周卫光很少跟叶知秋说部队的事:“你怎么知道最近轮到二团?”
“昨天买菜碰到吴清莲,说给她家老爷们好好补补。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忙,可你们又有巡防任务,不就只剩二团?”
周卫光很是震惊。
那次审小王前同事的过程中,周卫光跟孙副师长和陈建业聊起叶知秋的发现总觉着太魔幻,跟做梦一样。
当时孙副师长对周卫光说多数情报工作就是通过日常生活,或者通过报纸上的大小事件分析出来的。近身窃取的反倒不多。
那时周卫光还有点无法想象。
此时此刻周卫光可算见识到了。
“叶知秋,你早生三十年——”
叶知秋:“打住。我早生三十年就是汉奸的命。”
周卫光被口水呛着,忍着笑说:“别胡说。”
叶知秋点头:“真的。我怕疼,用针扎一下我就得全交代。”指着自己的耳朵眼,“我娘就说过我生在了好时候,还没满周岁小鬼子就投降了。”
周卫光摇了摇头:“血肉之躯都怕疼,真是那个时候,跟心中的仇恨比起来,肉体的疼痛反倒不疼。”
叶知秋:“好像你经历过一样。”
周卫光摇头:“我是没有,一个亲历者说的。”说完,他继续收拾鱼。
迷糊用铅笔端戳一下弟弟,“说什么呢?”
小糊涂摇了摇头,扔下铅笔:“我问问——”
“你想干嘛?”
尖叫声传过来,小糊涂吓得抓住门框,往后看一下,哥哥傻了,往前看一下,爸爸呆了,所以谁说话啊。
叶知秋刚淘好米,准备把水瓢放缸里,结果被吓得扔缸里,缸盖还差点砸到手。叶知秋倚着门框低声问:“听声音怎么那么像春花婶?”
周卫光点头:“就是她。”想说什么,看到金小银门口跑过去,“出事了吧?你过去看看?”
“我过去一句话不说也像拱火。”叶知秋摸摸自己的脸,“我很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吗?”
周卫光摇头:“你不像,可你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冷漠又高傲。幸好当初跟我相亲的人不是你。否则看你的样子,我就会认为你不省事。就算向我保证能照顾好他俩,我也不信。”
叶知秋朝他腿上踹一下。
周卫光蹲在地上,整个人很放松,以至于轻轻一脚就倒在地上。
叶知秋吓一跳,忙问:“没事吧?”
“有话好好说!”孙小兰慌忙跑进来。
周卫光和叶知秋愣了一下,回过神只剩一脸无语。
孙小兰见状立刻意识到自己误会了:“那什么,你们继续,打情骂俏。当我没来过。”边说边退,到门边转身往外跑。
叶知秋想说没有,可没有什么?叶知秋百口莫辩:“赶紧收拾!太阳都出来了。”
周卫光有点脑袋发蒙,从什么时候开始警惕心这么低?好像自从跟她水乳交融,自己就越来越不设防tຊ。
周卫光顿时感到后怕,幸好叶师傅是他亲自选的媳妇。
“好了。”周卫光把鱼递给叶知秋,“赵政委不在家,二团长也不在家,我过去看看。不能回头师长问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叶知秋不禁问:“首长还管这事?”
“赶上战时首长夫人还得亲自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呢。”周卫光瞥她,“你把部队当成什么人?又不是军阀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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