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枫的神态放松下来,仿佛如释重负。“我一直都觉得很亏欠你,小时候太不懂事,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一定拿尺子把自己的手敲肿。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因为我当年的愚蠢而疏远我。”“是你不要因为这种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情而担心。”胡会涛说完之后,很不自然的迟疑了一会才重新开口,“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拿钥匙。”“钥匙?”“对,大伯那间旧诊所的钥匙。”“为什么要到那里去?”
而在另一边,心急如焚的胡会涛终于摆脱了今天的最后一位患者。
因为满脑子想着其他事情,无法集中注意力的他,在下班前经历了自己职业生涯中最敷衍的半个钟头。他给出的建议不仅没有帮到身处痛苦中的病患,反而制造了新的烦恼。
“你这种情况,要少吃点槟榔。”他边说边抓紧时间写处方签。
“可以不吃吗……我从来没试过。”病患揣着一副无辜的表情和他商量。
全部忙完之后他披上外套,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扎着粉红色蝴蝶结的礼品盒,跑着离开了医院。大概半个钟头之后,他喘着粗气出现在一间公寓门外,从那过于礼貌的敲门动作上判断,这里并不是他的家。
很快一个比他略微年轻一点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带着一副看上去沉甸甸的眼镜,头顶是没有过多修饰的中分短发,如果细细的嗅,能够闻见她淡紫色毛衣上夹杂的粉笔味,因为急着来开门左手还捏着一本忘了放下的课本。
“可以进去吗?”胡会涛像个绅士一样请求批准。
“你这可太见外了。”
女人说完就浅笑着让到旁边。
这间屋子里有股充满活力的恶臭,来自玄关处歪七扭八摆放着的六七双运动鞋,胡会涛皱着眉头和女人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抿嘴摇头苦笑。他穿过走廊来到客厅,那些运动鞋的主人全都在这个房间里,一群歪七扭八的学生,他们亦或是怀抱书本盘腿坐在地板上斜靠着墙,又或者像个没骨头的壁虎一样依偎在沙发的两边,仿佛每个人都和正经坐姿有着深远的仇恨。
看到胡会涛走进来学生们全然没有诧异,其中好几个还像老朋友似的冲他挥手。
“胡医生,今天有你最爱的小炒肉。”有个学生很热情的报上菜名。
胡会涛微微点头谢谢他的好意。“哦,不了,我也不能每次都留下来蹭吃蹭喝。你们才是长身体的年纪,营养被我霸占岂不是太浪费了。”
开门的女人从后面走过来。“你真是太高估自己的饭量了。”她调侃完之后还很恶趣味的戳了戳胡会涛纤细的腰身,然后指着卧室让他去里面等会。
一个坐在阳台旁边的男孩子趁机揉着肚子,发出似乎要饿晕过去的呻吟。“胡枫姐,现在就开饭吧,我怕是撑不到半小时之后了。”
不为所动的胡枫走过去拿课本在那男生头上象征性的敲了一下。“叫妹妹都没有用。”她环视整间屋子,用睿智但又不失温柔的眼神提醒这群蠢蠢欲动的孩子们,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都别给我人来疯,他来了你们也得等,这章几何向量不讲完谁都别想开饭。”
胡会涛贴上来轻轻的拽了拽她的袖子,凑到耳边小声的说:“今天我真的不留下吃了,我们换个地方说两句话。”
厨房的餐桌上,已经烹饪好的饭菜都被放在透明帐篷般的保温罩子里。胡枫又一次开口劝胡会涛今晚留下来。
“你真的不用客气,我的家教能开起来,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功臣。”
“当然不会,只是我今晚要赶去另一个地方。”
胡枫的神态放松下来,仿佛如释重负。“我一直都觉得很亏欠你,小时候太不懂事,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一定拿尺子把自己的手敲肿。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因为我当年的愚蠢而疏远我。”
“是你不要因为这种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情而担心。”胡会涛说完之后,很不自然的迟疑了一会才重新开口,“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拿钥匙。”
“钥匙?”
“对,大伯那间旧诊所的钥匙。”
“为什么要到那里去?”
“我……只是想他了,想要回去看看。”
胡枫感性的双眸蓦地抖动了两下,脸色变得如三月的冰层一样脆弱。看到她微微泛红的鼻头,胡会涛赶忙为自己带刺的谎言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窘迫的抿住嘴唇,无所适从的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
“不。我只是在想它放哪儿去了。”
胡枫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大大咧咧的挥着手走开了,很快,从卧室里拿回一串哗哗作响的物件。达到目的的胡会涛准备离开,在重新经过客厅时,他在一个五官都很小巧,左眼下有颗泪痣,如稚嫩盆栽一样令人怜惜的女孩身边停下了脚步。
“这个给你。”他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那女孩如同被煮熟了似的,秀气的脸庞顷刻间涨得通红,磨蹭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用哪只手去接。旁边看热闹的男生安耐不住,替她抢了过去,看胡会涛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又替她把包装纸撕开。
“不会又和上次一样是钢笔吧。”
对于孩子们的猜测,胡会涛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笑。他们就像一群饥肠辘辘的鹅,伸着脖子全都围了过来。当里面的东西终于褪去包装露出来时,他们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难以理解的扭曲状。
那个手最快的男孩子眯起眼睛仔细的看,来回的翻转着观察那礼物。“只是支牙刷?”他直白的说辞略显失望。
有人在他的后背上捶了一拳。
“你个白痴,这个是电动的,足够买几百支你用的那种。”
在当下的年代这是绝对的稀罕玩意,是足以和珠宝媲美的奢侈品,先不论财力是否能够支撑,大部分家庭连购买的渠道都难以获知。被上了一课的男孩子赶紧把这份昂贵的礼物恭恭敬敬的放回到那女孩的手上,然后他松了一大口气,庆幸这过程里没发生任何的磕碰。
胡会涛冲那女孩做了个刷牙的动作,用他最为柔和的语气说:“牙龈炎没什么可怕的,坚持就行。”
女孩虽然挤出了一句:“谢谢。”但看那难堪且不安的神态,这绝非发自内心。她似乎不知道怎么处理手中的麻烦,拘束的双手仿佛端着一块滚烫的炭火。
紧跟在后面的胡枫把胡会涛送到楼梯口,最后还是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又叫住了他:
“我一直都有个疑问。”她含含糊糊的难以启齿,“为什么你每次过来,都要给魏婷带礼物。”
若有所思的沉默之后,胡会涛说:“因为我的工资还不足以给每个孩子都带。”
这个回答让本来敏感的气氛缓和了很多,等到两个人都笑够了,胡会涛才一板一眼的接着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才没有那么肮脏。我从来没有对她有过非分之想,以后也绝对不会。”
这番回答令胡枫松了口气。“那就好,这种没有来由的偏爱很难让人不产生遐想。”
“并不是没有来由。”胡会涛迷离的双眸里暗流涌动,“只是我们两个的关系……超出自然法则的理解范畴。”
离开魏婷的家之后胡会涛加快了脚步,但即使如此,他赶到地方时天色也已经完全的暗淡了。站在废弃的诊所外面,他盯着掌心里的钥匙,意识到刚才干了一件很多余的事情——从里面出来的人根本就没有把门关紧。月tຊ光映照在门口清晰的脚印上,它们新鲜的就像刚画上去的一样,但再往里走几步,一切就都归于了不留情面的黑暗。
这间屋子的水和电早已经断了很多年,但胡会涛的记忆里有盏永远不会熄灭的灯。他摸着黑前进,上楼,没有在任何地方磕到也没有碰一下头。他很快就摸到了那倒在地上的柜子,用自己的指纹细细的感受着它上面的花纹。在心中进行了一段无声但绝对庄重的祷告之后,他鼓起勇气,握紧自己正在发抖的拳头钻了进去。
他仿佛迈入了一条永远不会停止翻腾的江河,乌黑的河水将他撕裂又将他重新拼凑在一起,四周冰冷的触感灼伤了他的皮肤,那浓稠的黑暗顺着急促的呼吸涌入他的肺里。
然而当他再次小心翼翼的推开柜门,胡会涛沮丧地意识到,那一切不过是他强加给自己的幻觉。他哪里也没有去,依然站在那间布满灰尘的旧诊室内,既没有跳跃到未来也没有回溯到过去,如果非要说有,那他的确来到了十秒钟之后。
他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坐下,佝偻着背,想通过哭泣把身体里糟糕的情绪挤出来。但努力了好久都没有成功,这时候坚强反倒成了一件坏事。最后他拍拍屁股站起来,强迫自己回到生活的角色里,咬紧牙关走出了门。
当他拖着沮丧的身体走进家门时,妻子坐在沙发上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的妻子有个很美丽的名字,葛玖堃,但却长了一张很不美丽的脸。她左半边脸上有一块硕大的白斑,从眉毛一路穿过眼睛延伸到下巴,那斑块白的瘆人,仿佛上面原生的肌肤都被火焰所吞噬,只剩下火山灰般的苍凉和沉重。为此她专门剪了一个能够把半张脸都遮住的发型,这也使葛玖堃看起来如巫女般阴森。
胡会涛把那把没有用上的钥匙放进抽屉里,换好拖鞋准备吃饭,却发现空荡荡的餐桌上连个馒头都没有,冰箱里也没有找到可以果腹的东西。
“今天没有做晚饭吗?”他并不是很想和妻子说话。
“有。”葛玖堃望着电视冷冰冰的回应他。
“我没看到。”
“那是因为你回来的时间不对。”
“我只不过去了趟我大伯的诊所,我有点想他。”
“那他难道没有款待你吗。”
一个人的心肠到底要多么冷酷,才会对已经逝去之人说出如此不敬的话。但胡会涛更惊讶的是,他居然完全习惯了妻子这种恶毒的交流方式。他们已经把婚姻过成了无期徒刑,两个人甚至连吵架的欲望都没有,少沟通就是对彼此最大的恩赐。之所以还没有离婚,只是因为离婚在这个年代还没那么普遍。
胡会涛把怨气全都咽回到肚子里,走向冰箱准备自己动手。但在路过儿子的房间时,他发现正在上小学的胡准高高的撅着屁股,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趴着朝床底张望。而在胡准身旁的地板上,一个硕大的铝盆里盛着今晚所有的剩菜。
“原来都在这呢,你干嘛不放到桌上去。”他走过去端起盆子,被里面浆糊似的混作一团的东西弄得哭笑不得。
胡准抬起头来,稚嫩的脸蛋在地板上磨的通红。“那是给它吃的。”他看上去兴奋地随时都会蹦起来。
“它?”
疑惑地声音刚刚落下,有道黑白相间的闪电就从床底下窜了出来,那闪电的最前端还有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一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奶牛猫。它还是个孩子,风一样灵动的身躯散发着挑衅的味道,仿佛是在嘲笑这两个笨手笨脚的无毛生物,刚从不可思议的狭小空间里钻出来转瞬间就跳上了书桌。
胡会涛忽然发出一声惊愕的大叫,大惊失色的他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在墙上,手里端着的饭盆全都豁在了地上弄得一片狼藉。
胡准去把猫抱起来,高高的举到胡会涛面前。“只是只猫,爸爸。”害怕他看不清楚他甚至踮起了脚尖。
但儿子贴心的举动对胡会涛而言却是巨大的折磨。为了离那只猫远一点,他干脆逃去了客厅里,隔着好几步远,像盯着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似的盯着那只毛茸茸的宠物。他的脖子都绷紧了呼吸急促,做好了要彻底逃出家门的准备。
“把它拿走!快拿走。”他失控的叫嚷声根本不像个体面的成年人。
被惊扰到的葛玖堃走过来,怜爱的抱住不知所措的儿子,她没有立刻说什么,但盯着丈夫的眼神里满是谴责。
“它不会咬人的。”胡准听上去似乎快要哭了。
“难道我没说清楚吗?”怒气冲冲的胡会涛把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妻子,“家里绝不准养这东西,你为什么还要给他买!”
“是他在放学路上捡的。”葛玖堃依旧是那冰山般冷冷的腔调。
“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就不应该出现。”胡会涛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给儿子下了死命令,“立刻拿出去丢掉,胡准,现在就去。”
“爸爸……”
“家里面不允许有猫,现在,以后,都不行!”
无力抗争的胡准迈着悲伤的步伐往屋外走去,他一步三回头妄想着会有转机发生,但母亲的沉默和父亲的坚定共同扼杀了他的期盼。直到儿子和那只猫一起消失在房门之外,先前崩溃的胡会涛才终于放松下来,他从不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和患者们讲话,在朋友眼中也一直保持体面,但和所有优雅的人一样,他的心里也有个足以颠覆一切的死穴。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有忘掉。”葛玖堃蹲下去捡起地上的饭盆。
胡会涛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像具失魂落魄的丧尸似的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放着吧,我休息一会然后起来收拾。”说完之后他就关上了卧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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