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更不该动手了。”医生过于冷静的反应和崔步青的预期大相径庭,“你本来是占理的,几拳下去,反倒成了犯错的。”这医生今天似乎并不是很忙,他没有着急离开,反倒开始给崔步青传授很隐晦的经验。比如把棍棒裹在毛巾里进行殴打,用橡胶棒抽打关节部位,这样做都不会留下痕迹。医生本就是个被道德绑架的职业,他无法根据患者的品德决定是否施以援手,因此为了补偿自己的良心,就只能用更迂回的方式寻找平衡。
本来第二天早上娄樾的心情是极好的。昨晚打拳皇她大获全胜,原因是娄嘉弥对于手套过于珍惜,连搓技能时都戴着,这让娄樾幸福的仿佛自己才是收到礼物的人。
但当她走进教室看到苏琦峻依旧空空荡荡的座位,她的好心情瞬间少了一多半。
明明是上课的日子闺蜜居然连着两天杳无音讯,娄樾的感觉就像是脊梁骨被人抽走了。在课堂上本来就难以专心的她,今天更像是丢了魂一样。两节课过后她就绷不住了,开始四处打探苏琦峻的消息,甚至去和曾经不屑于交谈的男生们讲话。
“苏琦峻去哪了?没搞错吧。”他们很讨厌的怪笑着用这句话回答,“这个问题应该我们问你才对。”
她本以为老师那里至少会有答案,但没想到班主任也来询问她苏琦峻旷课的原因。所以等到这监狱般难熬的上午刚一结束,午休的铃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她就和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她一口气跑了很远,跑到苏琦峻家的商店门口才停下来。
但迎接她的只有紧闭的卷帘门,那门似乎同时还锁住了她的胸口,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看看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就能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举动,任何有脑子的生意人都不会轻易放弃一天中最能赚钱的时刻。
一无所获的娄樾只能悻悻的往回走,脑袋里面的胡思乱想就和活跃的喷泉一样冒出来。她推测苏琦峻家一定出了什么事,还不是小事,也许是她那个吝啬的爸爸得了很要命的大病。她越琢磨就越觉得合理,全然没有意识到这猜想的本质有多么邪恶。
忽然有人从后面抓住了她的肩膀。当她转过身去,看见那老人的脸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一臂的距离时,她吓得发出了哨子般的尖叫。
“不要喊,樾樾是我啊,你听我说。”
老人的手瘦的像根烧过的木炭,但却比铐子更加难以挣脱。无法抽身的娄樾朝着路过的人群发出呼救,她不相信他们全都和看起来一样冷漠。
“我不认识他,我真的不认识他。”
老人情绪激动把娄樾直接抱紧怀里,他的身上散发着好几日都未清洗的酸臭,浑浊的呼吸比浓雾更加混沌。他们两个人拥在一起哭泣,娄樾不知道老人为什么要哭,但她自己完全是出于无助的惊恐。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枪指在她头上,她连脖子都是僵硬的根本不敢乱动,这老人的毅力超出她的预期,行为丝毫没有逻辑,她想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一口,又担心过激的抵抗会给自己招致极端的伤害。
“求你,求你不要。”娄樾如陷进里的鹿一样发抖。
“再给我一次机会,爸爸知道对不起你,这次我不会再把你赶出去了,我,我一刻钟都不会离开你的身边。”
周围看热闹的人逐渐聚成一圈密不透风的墙,但也只是在最狡猾的距离观望。如果精致的利己主义也有奖赏,那他们每人都配得上tຊ一枚勋章。他们都是英雄但不愿做第一个英雄,他们都很勇敢但必须是无风险的勇敢。
那老人抱得越来越紧,娄樾即将在几十秒之后被他活活勒死。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肺了,吸进来的氧气不知道该送去哪里,她泪眼婆娑的双目渐渐失焦,正深刻的体会着溺水的痛苦与折磨。
“放、放开我。”说出这些话要花费她很大的力气,她用双臂推着那老人的胸膛,却如同推在一扇千斤重的青铜门上。
那老人的泪顺着娄樾的脸颊流进她的脖子,像是有生命似的试图往她的身体里钻。他贪婪的吸着这女孩花露般的气息,那犹如吸毒的神态就像个十足的变态,但他的泪水又诉说着真挚的情感,让他有别于道德低下的骚扰狂。
众神终于响应了娄樾无助的祈祷,崔步青拨开袖手旁观的人群窜了出来。他提脚便踹,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把那看似无耻的老人踢倒在地。
瘦弱的老人如无根的杂草一样跌出去好远,钻心的剧痛使他的身体扭曲成一团,崔步青的怜悯已经被他的愤怒所吞噬,又骑在这老人的身上,冲着他没有防备的鼻子奋力的挥拳。他完全不留余力,那老人先是凄惨的叫嚷着,直到被打的彻底没了声音。
应该说那老人的对手不是某个具体的人,不是那咬牙切齿的冲动学生,而是他曾经拥有却再也无法寻觅的体魄,是难以抗拒的岁月流逝。岁月就是个心肠歹毒的荡妇,不论你多么爱她,她都不可能对你永远忠诚。
之前袖手旁观的人们此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们争先恐后的把崔步青拉开,满口的仁义道德,说是只有畜生才会对手无寸铁的老人下此狠手。他们揣着很紧张的摸样拨打急救电话,跪在老人的身边按压他的人中,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习得的行医经验,此刻一个个都能说出几条救治的建议来。
老人双眼紧闭,牙齿被鲜血染成渗人的鲜红色,生命的气息正接连不断的从喉咙里逃离。周围的人慌了手脚,有人断定他马上就要归西了。
等到救护车赶到,娄樾和崔步青理所应当的陪同着去了医院。崔步青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后悔,但冷静下来之后他的脸色如雪一样煞白,在车上三番五次的询问护士那老人是否还有气。到了医院之后他无法平静的坐下,像屁股上着了火似的在走廊上来回踱步,他会忽然冲着娄樾说自己根本没使劲,然后不等她回应就快步走开,过一会,从走廊那头走回来又再说一遍。
在踱步时他的双手也没闲着,因为祈祷需要双手合十,每隔几分钟他就会去急诊室门前溜达一圈,妄图从头发都塞不进去的门缝里看出些端倪。两位不知情的护士被他过于操心的神态所误导,她们秉承着安抚家属的原则,拍拍崔步青的肩膀说:“你爷爷不会有事”。
他从所有能想到的角度给自己脱罪。“我还不满18岁,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对不对。”
说罢还故作轻松的冷笑几声。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张英俊的脸庞,发型也被他自己抓的像个鸡毛掸子一样。这里没人纵容他的飞扬跋扈,也没人真的把他当做偶像,校园的高墙就是皇帝的新装,一旦走出那巴掌大的天地他就会原形毕露。
“如果监护人年纪够大,肯定也不会受到牵连。是不是有这种案例,警察不可以把我爷爷直接丢进监狱。”
同样焦虑的娄樾没办法给于他肯定的回答,而且她知道就算点头也还会有新的问题,那不安感早就跟地下暗河一样侵蚀了他的血管。当一个人开始努力寻找法律的空子,那他实际上已经知道了自己会面临怎样的结果。
娄樾只想把眼睛闭上,如果可以再把耳朵也堵起来。现在一看到崔步青她的心脏就在胸腔里拧巴成复杂的一团。对于这种偏激的示爱方式,她的灵魂嗤之以鼻,但她的身体却兴奋不已。此刻的她不再是人而是沦为一片土地,理性与本能在她的每寸肌肤上厮杀,她的思绪则在厌恶与感谢之间三心二意。
等到急救室的门一打开,崔步青仿佛是这世界上最孝顺的孙子,闪电般就冲了上去。他们一路紧跟着直到病床被推进病房。在门口医生果断拦住了他,以免他的毛手毛脚造成二次伤害,同时告诉崔步青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把心放回肚子里吧。”那医生把口罩摘下来,“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年纪摆在那里,肯定要住院持续治疗。”
崔步青把双手捂在嘴上,闭着眼睛无比虔诚的念了一句:“感谢上帝。”他的膝盖哆嗦了几下,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想要给医生下跪。
“你们抓到人了吗?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
医生并没有意识到他的问题比锉刀更令人难受。哑口无言的崔步青回头看看娄樾,只看到她的眼神比自己更加忧愁。
“怎么……”医生的思维像只灵活的兔子一样很快就转过了弯,“所以你们不是家属,而是……”
崔步青抿着嘴巴很无奈的点了点头,打心眼里感谢医生没有把话说完。那医生开始仔细打量他的穿着,目光扫过他画满涂鸦的校服,和脖子上放荡不羁的项链,并且从鼻子里发出几声阴阳怪气的哼唧,似乎是觉得他的外貌和行为很契合的匹配在了一起。
“不怪我,是他先耍流氓的。”
崔步青高声为自己辩解,他的声音贯穿了整个楼道,几乎能将负一层那些冰冷的肉体也唤醒。他用非常夸张的言辞形容那老人之前的举动,还加入了不少的艺术创作。比如很猥琐的亲吻,还有更为下流的袭胸。这些都只在他的讲述中发生过,作为当事人的娄樾难堪到想要逃跑,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拆穿他,这为她赚取了同情却影响了她的清誉。
“那你就更不该动手了。”医生过于冷静的反应和崔步青的预期大相径庭,“你本来是占理的,几拳下去,反倒成了犯错的。”
这医生今天似乎并不是很忙,他没有着急离开,反倒开始给崔步青传授很隐晦的经验。比如把棍棒裹在毛巾里进行殴打,用橡胶棒抽打关节部位,这样做都不会留下痕迹。医生本就是个被道德绑架的职业,他无法根据患者的品德决定是否施以援手,因此为了补偿自己的良心,就只能用更迂回的方式寻找平衡。
不过崔步青神态恍惚听得很不认真,医生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不用担心,之前我们同事打算帮他报警,没想到他自己反倒拒绝了。”
这句话彻底救赎了崔步青,如最后的绳索般把他从情绪的泥沼里拉了出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回头去看娄樾,看到她同样惊讶且喜庆的眼神才敢确定。
“这,当真?”
“如果你想去自首,我们倒也不拦着。”
“可是,为什么呢?”
医生朝着旁边的病房内投去疑惑地目光。“他刚才神智并不是很清楚,说话断断续续的,但听上去好像很不信任警察。他不停地念叨说自己有要紧的事要去做,不能被那些笨蛋绊住手脚。”
兴奋过头的崔步青拍了一个响亮的巴掌。他一把将娄樾拽到怀里,把同样高兴的她举了起来,像个得偿所愿的孩子那样紧紧抱着她肆无忌惮的大笑。如果不是医生在旁边轻声咳嗽了两下,他也许还会在这个严肃的场所里干出些更出格的事情。
“我还没说完呢。”医生挥挥手,示意他把情绪压一压。
崔步青就像是一下子迈入了冬天,把娄樾重新放回到地上。“我就知道,”他很是沮丧的嘀咕着,“那老流氓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你还真说对了,他的确提了个要求。”
崔步青绝望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甚至不需要你们掏治疗费,只需要……”那医生上下打量着娄樾,最后目光停留在她姣好的面容上,他似乎领悟了什么不便言说的东西,惋惜的长叹了一口气,“应该就是你吧,他说的那个女孩。他让你每天都到医院来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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