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准时抵达,恭敬有礼问好。姜嬷嬷坐在小方桌前,案上摆着算盘、对牌、账簿等物。没好气瞥她一眼,道:“二公子刚去上朝,你就得了闲儿,大清晨瞎跑。”苏檀语塞,她分明已经换过沾满泥土的鞋,嬷嬷从何处发觉的?姜嬷嬷好似能猜到她心中所想,招手示意她走近点。“手伸出来。”又要打手心。苏檀心里叫苦不迭。“举高点。”姑娘乖乖听令,缓缓抬高右手。
人间四月芳菲尽,京中盛春已晚,早暑将至。
永昌坊富贵繁华,靖宁侯府十里绣户温香梦中。
天欲破晓,青灰云中劈开一道白光,朝日即将喷薄而出。
府内西北角,一道纤丽人影正俯身药圃,手指灵巧采摘药花。
苏檀往竹篓里放进最后一把,这才直起身子,手握成虚虚的拳头,往后腰砸了两下。
姑娘唇边噙着笑:“总算赶在日出前摘完忍冬。”
作为五小姐的“编外”学徒,苏檀尽职尽责。
目光随意扫过其他草木,有雨后新冒出来的杂草她也顺便除了。
先前被她错认成杂草的那几株药已然长大不少。
绿油油的,茎直立,有不少伸展的糙毛。
叶片长椭圆形,边缘是不规则状的波浪锯齿。
医药图鉴上确实找不到它的备注。
既然是沈修妄交给五小姐种植的,那肯定不是寻常物。
苏檀又蹲下身子细细观察。
墙内隐约传来打更声。
姑娘仰头看一眼天色,暗道不好,连忙起身拔腿往回赶。
待回到松鹤苑中,卯初一刻将近。
苏檀洗干净手,擦去沾上衣裙的晨露,换了双干净鞋,这才有条不紊去往姜嬷嬷的小院。
“嬷嬷早。”
苏檀准时抵达,恭敬有礼问好。
姜嬷嬷坐在小方桌前,案上摆着算盘、对牌、账簿等物。
没好气瞥她一眼,道:“二公子刚去上朝,你就得了闲儿,大清晨瞎跑。”
苏檀语塞,她分明已经换过沾满泥土的鞋,嬷嬷从何处发觉的?
姜嬷嬷好似能猜到她心中所想,招手示意她走近点。
“手伸出来。”
又要打手心。
苏檀心里叫苦不迭。
“举高点。”
姑娘乖乖听令,缓缓抬高右手。
姜嬷嬷睨她一眼,略微低头凑到她袖间,鼻翼动了下,淡淡道:“一股子青草药香。”
苏檀愣住。
原来是味道暴露了她。
早知道衣裙也换了才是。
明晃晃的乌油木戒尺就在姜嬷嬷手边,随时都能落下。
苏檀垂首,已经做好被打的准备。
不料老妇古井无波的音调响起:“坐吧。”
不打她了。
苏檀诧异抬头,遵礼坐于她对面。
姜嬷嬷抬眼看向她,语气莫测。
“在这后宅里若是不谨慎小心行事,哪怕一朵花儿一片叶儿也会出卖你。”
苏檀颔首,姜嬷嬷这是在提点她。
姑娘扬起笑脸:“念棠谨遵嬷嬷教导。”
花朵儿似的小姑娘,瓜子脸桃花眼,又是顶好的身段和品性,偏偏出身不好。
一开始姜嬷嬷并不想教她,奈何二公子觉得她是个能成管事的料子,这才勉强答应。
见第一面儿就知道是个剔透玲珑人,倒不污浊。
训了一月有余也算摸清她的所有脾气秉性,又倔又韧,和自己年轻时有些像。
姜嬷嬷不动声色,仍然板着脸,唬她:“少龇牙咧嘴的,没规矩。”
“今儿学管事理账,上点心提点神!”
管事理账?
这些已经不算学规矩的范畴了吧。
苏檀悻悻收起笑,点头应是:“念棠明白。”
……
授课结束后,苏檀拜别姜嬷嬷。
看着姑娘规整得体的身姿,姜嬷嬷叫住她。
意味深长道:“二公子许你睡在房里,你该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若是赐恩于你,不可拒绝也不可媚上,事后必须要饮避子汤,你可明白?”
一语惊醒梦中人。
前些日子苏檀还以为是她自己多想,原来她没多想。
姑娘眼底的清冷一闪而过,垂首点头:“念棠明白。”
姜嬷嬷说过半晌话,端起茶饮了一口,“明白就好,若你懂事可心,日后等少夫人进门,熬个三年五载说不定还能抬位份。”
这番话是提点也是警示。
该她做的要做到最好,不该惦记的也绝不能惦记。
苏檀心头发冷。
抬位份,从通房变成妾?
果真是天大的恩赐。
原来教她学这么多,也不过是让她物尽其用,听话守己,安身立命。
她还天真的想要自己走出一条路来,也许时机成熟便能求得出府,原来主子已经严丝合缝给她限定好了。
从姜嬷嬷的小院一路走回松鹤苑,苏檀步伐平稳,心里却掀起轩然大波。
裕园内。
牡丹迎风盛放,姹紫嫣红,冠压群芳。
三位表小姐正搭伴赏花。
裕园临近松鹤苑,恰巧能看到苏檀从假山石后拐过来。
姑娘不施粉黛,唇红齿白,挡不住的好颜色。
穿粉裙的年轻女子哼了一声,满脸鄙夷:“听说表哥竟允许那个烟花女进房睡了,能从那样的地界儿爬进侯府,果真有手段。”
穿靛青裙的少女眉眼弯弯,俯身闻花香。
“玉芙姐姐,何必同一个丫鬟见气。”
罗玉芙颇有不满:“叶若,你少装大度,赏什么花儿草的,还不是为了等行之表哥下朝。”
少女心事被戳破,叶若脸颊升起红云,杏目眨了眨。
柔弱无奈道:“我装不装大度又如何,表哥喜欢她,愿意唤她伺候,岂是我能干预的。”
“大夫人是姐姐的亲姨母,我不过是旁亲,姐姐才最有资格成为少夫人,自然也能管教她。”
一旁默默赏花的白裙少女垂眸不语,指尖捏着片花瓣把玩。
听到叶若的话,罗玉芙心里快慰不少。
她瞪向不远处逐渐走近的身影,计上心头。
“你们随我来。”
叶若朝白裙女子无声笑笑:“忆巧妹妹走吧,有热闹瞧了。”
“好啊,你们tຊ先去,我随后便来。”
三人依次往假山活水池旁靠近,罗玉芙随手将帕子丢入水中。
苏檀心里正烦,迎面碰上三位表小姐。
为首那位罗小姐给她脸色瞧不止一两回了,料想也不会有好事。
她屈膝一拜,便打算走人。
“慢着。”
果然,来找茬的。
苏檀:“表小姐有何吩咐?”
罗玉芙抬手指向池中的帕子,趾高气昂:“去给我捡回来。”
绢帕轻飘飘浮在水面上,洁白一片惹眼得很。
池水不算深,最多半人高。
但还没到夏日,掉进去的话不仅丑态毕露,更会染上风寒。
苏檀心里哂笑,好拙劣的手段。
罗玉芙颐指气使:“怎么,本小姐使唤不动你一个丫鬟,还愣着做什么?”
以势压人,奴婢终究越不过主子。
避无可避,只能见招拆招。
苏檀目光逡巡四周,然后在墙角找到一根长竹竿,勉强能够到。
走到池边,目测距离帕子最近的落脚点,继而弯下腰往前微微探出半个身子,伸出竹竿尝试去挑帕子。
在她身后,罗玉芙扫视四周并无人,轻手轻脚上前,对着苏檀的背影,抬起就是狠狠一脚。
姑娘正弯腰捞帕子,后脑勺却好像长了眼睛,恰好身形灵巧一让,稳稳躲过。
“噗通”一阵巨响,池中瞬间炸开一朵大水花。
罗玉芙一脚踹空,重心不稳,径直跨进池水里。
大头朝下,咕嘟咕嘟灌进好几口水,才勉强扑腾着踩到池底站住脚。
“呜……救命!”
“来人啊……”
叶小姐神色大变,紧随其后的钟小姐也慌忙吆喝人来救。
苏檀眼底的森冷一闪而过,急声道:“罗小姐您怎么跳下去了,就算要捡帕子也不必如此心急啊。”
罗玉芙一身绫罗衣裙全毁了,头发乱成一团粘在脸颊两侧,妆容更是花的像唱戏。“你……你敢暗算我!”
苏檀无奈:“奴婢方才一直在为您捞帕子,何来暗算之说。”
幸而是内院,听到有小姐落水,一干小厮们通通回避。
闻讯赶来的婆子婢女,救人的救人,披衣的披衣,行事有条不紊。
见到崔氏身旁的钱婆子,罗玉芙扑到她怀里失声痛哭:“嬷嬷,是这个贱婢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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