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她心不甘情不愿,一扭身把我挤下去了!”崔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便说的通了。她又转头问坐在一旁的钟、叶二人,“你们当时在场,可是瞧清楚了?”叶若起身盈盈一拜:“姨母,若儿瞧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丫鬟把玉芙姐姐挤下去的。”崔氏:“忆巧你呢?”钟忆巧咳嗽两声,眼尾红彤彤的,“姨母,忆巧方才离两位姐姐有些远,没看清……”罗玉芙得到叶若的力证,底气十足接话道:“姨母,叶妹妹已然瞧得清清楚楚,这丫头抵赖不得…”
乾正大殿,文武百官退朝归家。
沈修妄行至殿外,左肩搭来一只臂膀。
“行之,下朝后一起去如意斋吃早膳啊!”
这般熟络,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沈大都督一把掸开他的大手,故作嫌弃:“不去,回回都是我请客,我家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程樾嬉皮笑脸凑过来,一张俊脸棱角分明:“今儿让齐少卿请客,不花你的银子。”
冤大头齐清珩不乐意了,大步上前走到沈修妄右手边。
“程副指挥使,你可是打的好一通如意算盘。”
沈修妄嗤笑:“程樾,你攒那么多银子留着娶妻么?”
“瞎说甚。”
程樾面上滑过一丝不自然。
三人并肩往宫门口走,一路上不少朝臣上前打招呼。
沈修妄一手捏着象牙笏,侧眸朝两位好友笑笑:“明日我大姐和姐夫回府,祖母请了南广园的戏班子,来我府上赏光赏光?”
齐清珩欣然应约:“也好,近日办案办的我头疼,那便叨扰沈大都督了。”
“谈什么叨扰,免得我祖母成日念叨,那程家小子和齐家小子许久不来,怕是忘了我这把老骨头呢。”
沈修妄煞有介事的学着自己祖母的口吻。
齐清珩朗然一笑:“哈哈,那我得好生备份重礼才是。”
两人有说有笑,向来话多的程樾反倒有些安静。
沈修妄抬起笏板戳了戳他,促狭道:“程副指挥使不肯赏光?”
程樾回过神,泰然自若:“大都督亲自相邀,自然要去的。”
沈修妄深看他两眼,总觉得这小子心里藏着事。
“你老盯着我瞧什么,我脸上又没花儿。”程樾被他看的越发不自然,抬手捶他一拳,“回府看你的娇娇去。”
娇娇。
沈修妄眉峰挑了一下,没否认。
三人谈笑间走到宫门口,各家的马车守在原地恭候。
“走吧,如意斋。”
沈修妄朝两人昂了昂下巴,矜傲豪爽。
他径直走向为首的车驾,长风迎上前来,附耳道:“公子,念棠姑娘她——”
方才还笑容满面,顷刻间笑意凝固在唇边,沈修妄眸色渐沉。
“回府。”
程樾和齐清珩立在原地,面面相觑:“欸?做东的人怎么跑了……”
留给他们的只有疾驰离去的车驾背影,还有二字。
“改日”。
*
靖宁侯府,寻岚苑。
崔氏端坐主位,罗玉芙已然换过衣裳,靠在她怀里哭得凄凄惨惨。
崔氏揽着她的肩柔声安抚:“好芙儿莫哭了,脸上还有擦伤,仔细留疤。”
听到留疤二字,罗玉芙止住哭泣,愤愤看向垂首站在下面的人。
“姨母,就是这个贱婢害我掉进池子里的,芙儿没脸见人了……”
苏檀无语凝噎,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崔氏秀眉倒竖,看向苏檀厉声斥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犯下欺辱主子的罪过!”
苏檀不卑不亢回话:“夫人明鉴,奴婢当时背身站在池边为小姐捡帕子,何来害人之说。”
闻言,罗玉芙矢口否认:“你倒撇得干净!”
她拉住崔氏的手,哽咽解释:“我是叫她帮忙捞帕子,她迟迟捞不着,芙儿就走到她旁边耐心教导。”
“谁料她心不甘情不愿,一扭身把我挤下去了!”
崔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便说的通了。
她又转头问坐在一旁的钟、叶二人,“你们当时在场,可是瞧清楚了?”
叶若起身盈盈一拜:“姨母,若儿瞧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丫鬟把玉芙姐姐挤下去的。”
崔氏:“忆巧你呢?”
钟忆巧咳嗽两声,眼尾红彤彤的,“姨母,忆巧方才离两位姐姐有些远,没看清……”
罗玉芙得到叶若的力证,底气十足接话道:“姨母,叶妹妹已然瞧得清清楚楚,这丫头抵赖不得…”
说着她嫌恶地瞪了苏檀一眼。
不料对方却回以她一个极为不耻的眼神。
苏檀知道今日断然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从被拦下的那一刻起,等待她的要么就是被推下水奚落,要么就是护主不周受责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崔氏本就对苏檀百般看不顺眼,现下抓住错处,自然要撒气。
她立刻挥手示下:“害得小姐落水还敢狡辩,把她给我摁住,掌嘴!”
罗玉芙靠在崔氏怀里,扬起快意的笑。
狠狠打,打花她那张狐媚惑主的脸!
苏檀冷冷盯着罗玉芙。
喜欢玩拙劣的争斗戏码是么,今日只要打不死她,下回定要拔掉她满嘴牙!
身健力壮的两个婆子领命上前,一人将苏檀摁着跪下。
姑娘势单力薄,“噗通”一声,膝盖狠狠砸到地上,挣脱不得分毫。
另一人抡圆了巴掌就准备往下扇。
“慢着——”
堂外突然传来一声喝止。
清冷无波,戾气骇人。
屋内众人顿时神色各异,罗玉芙慌忙整饬妆容衣裙,正襟危坐。
墨色官靴迈过朱红门槛,绛紫官袍缀绣金线麒麟,鹤骨松姿,携着劲风,凛然闯入众人视线。
沈修妄目光射向那两个婆子,健妇吓得立马松开手,垂眉耷眼让到一边。
视线又掠过跪在地上的姑娘,全须全尾,没伤。
崔氏忙起身迎他,“妄儿,刚下朝可曾吃——”
沈修妄略行一礼,面色冷峻:“母亲,我屋里的人,何时轮到这些刁妇动手打罚。”
知晓自家儿子的脾性,崔氏张了张口,脸色不虞:“她害得你表妹落水,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哪经得住这个。”
“仆敢戏主,我若不罚,枉费芙儿唤我一声姨母。”
“更枉费我担着掌家的责!”
罗玉芙忙起身见礼,又忍不住挤出几滴泪,“拜见表哥。”
沈修妄拧眉,懒得搭理她,垂眸看向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姑娘。
回来路上长风已经告知他来龙去脉。
若重罚,她委屈。
若不罚,府里上下人多口杂,母亲和表小姐的脸要是不要。
他才不想管什么表小姐的脸面,横竖烦人。
沈修妄怒声对跪地的姑娘喝道:“起来,随我去偏厅。”
“是。”
随着偏厅的门重重阖上,正厅众人默默竖起耳朵旁听。
“跪下!”
“你好大的胆子!”
两声怒喝从屋里传出来。
罗玉芙下意识打个冷颤。
崔氏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别怕,表哥会替你出气的。”
她的儿子,还能当真被一只小狐狸精迷住不成。
还不是要顾及她这亲生母亲的脸面。
一进偏厅,沈修妄就引着苏檀站到隔扇后头。
此处有遮挡,正厅瞧不见里头,却能听清楚两人的一言一语。
他故意扬声怒喝:“跪下!你好大的胆子!”
苏檀抬眸怔住,屈膝就要下跪。
男子一把拉住她,修长食指竖在薄唇前,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一双潋滟深邃的凤眸朝她眨了眨tຊ。
苏檀迟疑一瞬,微微点头,懂了。
沈修妄酝酿片刻,又一声怒喝:“不好好在院里做事,倒跑出来闯祸,你可知错!”
苏檀沉下嗓音,委屈应声:“奴婢知错。”
“我看你是一点不知!毫无规矩!”
沈修妄目光扫视四周,随手抓起宝阁柜上一盏琉璃碗,侧过身重重砸向墙角。
“砰!”
晶莹剔透的碎片震得到处都是。
苏檀一时看傻了,不知道该怎么接戏。
男子弯腰凑到她耳畔,低声道:“哭。”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姑娘耳边,小巧圆润的耳垂白嫩可爱。
透着点粉。
苏檀立刻领会,指甲死死掐着掌心,酝酿哭腔哽咽求饶:“公子……奴婢真的知错了……”
“呜……”
沈修妄默默扶额,太假了,笨得很。
他清了清嗓子:“闭嘴,哭什么哭!”
说着,抬起右手对着自己的左手背狠狠扇下一巴掌。
“啪!”
和掌掴的声音一模一样。
冷白如玉的手背登时现出五条红痕。
苏檀怔住。
这才止住哭声,继续假装哽咽求饶:“公子别打了,念棠知错……念棠知错。”
姑娘错愕的模样像极了受惊的兔子。
沈修妄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软软的,他继续发怒:“若再有下次,杖刑伺候!”
男子的掌心很暖,动作很轻柔。
苏檀忽然想起从前在家每每犯错时,怕被母亲责罚,父亲就是这样和她隔着门演双簧。
她今日为自保,躲过罗玉芙那一脚,让她落水,按理她没错。
可按礼,她有错。
主可戏仆,仆却不能戏主。
她低下头,继续假装抽泣,装着装着忽然眼眶一热,鼻头发酸,竟真的很想哭。
八年来,挨打比吃饭喝水都要寻常。
实打实的痛,打了伤,伤养好了再打。
一开始也会忍不住哭,再后来就知道眼泪是最没用的。
与其哭,不如省点力气。
她方才想,若今日真受一顿打,也不过是皮肉之苦,咬咬牙就过去了。
横竖她早就习惯。
可现在身体不痛,她不知为何却突然忍不住。
姑娘低着头,死死咬着下唇,瘦削的肩控制不住颤抖,泪珠一颗接一颗的往地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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