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只道他天生不甘受束缚,浪迹天涯才是归宿,甚至连亲近的兄弟们也没有问过他怎么不去寻一个陪伴在身边的姑娘,因为在所有人眼中,他只需要一时的欢愉便罢,安定二字才是虚无缥缈。这样一个人,看起来合该浪荡薄情。哪怕是在成婚之后,沧海岛上下都不相信他会一心一意、情深如初。而三百年前的那一桩“闹剧”,更是让从前便冷嘲热讽的人看尽了笑话,人人都在说他丧尽天良,却又在说完之后摆出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样,仿佛早就知道他会如此。
论年纪,奚夷简在这些人里当然不是最年长的,可是他们几个本来也不是按着年纪来分长幼。边梦翻了个白眼,也懒于与傻子论长短,把小白往旁边一推,自己扭过头对奚夷简说,“这些年炎洲也变了许多,大哥这么久没回来,想必已经快忘了家里是什么模样,叫小白陪你走一走吧。”
奚夷简只是挑了挑眉,未置可否。
老四他们千方百计非要甩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年人贴到他身边,原因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是想不出。
可这个叫“小白”的确实是有些“不同寻常”,甚至让他忍不住直白地问了一句,“哪儿捡的?”
哪里捡的傻子?
在炎洲万妖窟生活着的都是一些聪明绝顶的老妖精,向来瞧不起那些心思单纯的小妖小怪,更不愿与其打什么交道,怎么他才离开三百年,家里就多了这样一个人?
风院的回答倒是简单,“就是外面捡的,听说是离家远走,无处可归。”
鬼都不会信他们的话。
奚夷简笑着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多问。
他当然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性。在这些兄弟里面,哪怕是性子最好的老五老八也不会好心去捡一个路边的妖怪回来,没有落井下石捉弄对方已算行善。像是如今这样收留对方在家中,恐怕另有目的。
若是换做往常,他也就陪他们做戏做到底,看看他们到底意欲何为,可是如今他有妻子陪在身边,实在懒得深究。
“这里的路我熟得很。”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声,他在边梦的肩上拍了拍,也未去看小白一眼,便示意容和和跟着自己离开。
不同于听儿他们,边梦的敌意都是写在脸上的,容和和也不是看不出。
只是她很少主动去察觉旁人的喜怒,更谈不上在意。只在抬眼看向那坐落在深山中的几间小屋时,心底忽然便泛起了一丝说不清的波澜。
那便是奚夷简真正的住处了。不同于那爱恨交织的凤麟洲,此处的人是真心待他如亲人,甚至会为了他这些年遭受的骂名而不忿。
他称这里为家。
成婚十年,分别三百年,她竟是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而且,并不是以他妻子的身份……
像是再一次被迫认清了两人如今的身份,姑娘半敛着的眼眸轻颤了一下,将那不该有的思绪都掩在眼底,这才上前了一步,走到了自己曾经的丈夫身侧。
奚夷简也察觉到她心绪不宁,可却还是将心底已经猜测出的真相强压了下去。
既然她不想提,他又何必说起两人的伤心事呢?
两人虽未开口,心里所念着的却是同一件事,就连边梦这样的人都察觉出气氛不对,偏偏站在这边的还有一个看不清形势的“傻子”。
小白见他们要离开,总算是想起四哥要自己陪大哥走一走,连忙跟了上去,但却在容和和抬眼看过来的时候,猛地顿住脚步往后退了退,由于面色白皙,脸上泛起的红晕更是明显。
眼见着奚夷简的脸色在瞬间沉了下去,生怕小白今日便要丧命于此的听儿连忙冲了过来,笑嘻嘻地解释着,“大哥你不知道,小白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见了姑娘便会害羞,哪怕是见我也同样如此,不信你看。”
说着,转身便要将手探向小白的脸颊,吓得后者连退了几步险些跌倒,连耳根都羞得通红,又惹来一阵笑声。
奚夷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
“别跟着我。”简短地说了一句,他相信听了这话之后,炎洲上下也不会有人不识相的偏要找死。
而在说完之后,无论是心中仍有不忿的边梦,还是尚有些茫然的小白,都老实地站在了原地,目送他与容和和走向了那个院落。
他们几人称呼这里为家,不仅是因为几人亲如兄弟,更是因为他们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这深山中的院落不似人间那样规矩,更像是随手建了几间房子,然后强硬地塞进了一个院落里。奚夷简的那间屋子正建在正中央,偏巧左右住了两对夫妻,左边的便是风院与听儿。
容和和自小至今都是避世而居,路过那些小屋子的时候,便颇有些好奇地向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忍不住开口问道,“寻常人的屋子里……都是要挂秋千的吗?”
从前在无人舍见到壬一时,那屋子里也挂着一个秋千,那时她便觉得奇怪,直到今日又见到相同的摆设,总算是有机会问出了口。
在蓬丘时,符和韵便总是说她没有见识过这天地之大,不懂所有人都懂的事情。现在想来,这话也并无错处。
倒真是她见识浅薄了,怎么也想不通好端端的卧房为何偏偏要挂个秋千,难道除她之外的寻常人都是如此的吗?
姑娘声音清冷,困惑的语气带着一丝求教的真挚。
奚夷简却在听到这个问题时险些左脚绊右脚摔在地上,支吾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连冷汗都要从头上流下来了,“也……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如此。”
说罢,从未像现在这样庆幸两人并无同心术在身,不然容和和只要扯过他的手便能看到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猛地晃了晃头,他倒也不在意这姑娘会不会恼了,不由分说地便拉住她走向自己的屋子。在院子里这几间屋子里,唯有他的房间与别人不同,朴素得一眼便能看尽,也透着些冷清。
“从前住在这里的日子也不算好过。”重回故地,奚夷简却是平生第一次觉得有些拘谨,在这空荡荡的日子一面走着,一面回忆当年,“听儿总是闹出事端来,偏偏风院拿她没办法,就算狠了心吵上几句,只要听儿软了语气,最后低头赔罪的永远都是他。老七那边有两个姑娘,更是鸡飞狗跳,一天不打到头破血流便不算完。左右前后没个安静地方……”
不过话虽这样说,他脸上却还是笑着的。很显然,比起抱怨,更像是在怀念往昔。而说到最后,也总算是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这些话可不能让他们听到,因为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他们。”
世人只道他天生不甘受束缚,浪迹天涯才是归宿,甚至连亲近的兄弟们也没有问过他怎么不去寻一个陪伴在身边的姑娘,因为在所有人眼中,他只需要一时的欢愉便罢,安定二字才是虚无缥缈。
这样一个人,看起来合该浪荡薄情。
哪怕是在成婚之后,沧海岛上下都不相信他会一心一意、情深如初。
而三百年前的那一桩“闹剧”,更是让从前便冷嘲热讽的人看尽了笑话,人人都在说他丧尽天良,却又在说完之后摆出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样,仿佛早就知道他会如此。
从始至终,在这偌大的天地间,似乎只有一个人一直对他的真心深信不疑,他投以几分深情,她便还以几分,甚至更多,对外人的冷嘲热讽从不在意。
正如她所说,他是她在这天地间认识的第一个男人,第一个朋友,第一个亲人,第一个情人,第一个对手,她所有的爱恨欢喜皆因他而起。
她名为欢喜,却是在认识了他之后,才明白何为欢喜。
回首望去,成婚之后的那段岁月似乎一直是无忧无愁的,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欢喜二字。
直到那个永远都无法忘却的日子来临。
对于奚夷简而言,那不过是婚后再寻常不过的一日。
天朗气清,阳光正好,耳畔也没有那些师姐妹们的唠叨。他坐在桌边为自己斟了一杯从金枝夫人那里拿来的茶,还未将杯子送到唇边,便见自己的妻子平静地坐到了对面,用那毫无起伏的语气说道,“我们和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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